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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28日13时05分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南岗分局先锋路派出所和刑侦一大队先后接到报警在南岗区长江路某机关大楼12楼缓台处,发现一名男子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已经死亡。
接到报警后,南岗分局刑侦力量赶到现场。
经现场勘查,被害人系头部被钝器重击致死,尸体下方发现一个烟色的卡尔顿牌小型手包,包内有一个用报纸包裹的军绿色锤子头,应为嫌疑人作案用的凶器。警方初步确定案发时间应在13时左右,南岗警方通过询问在案发机关院外曾等待死者的司机吕某,得知死者是其42岁的朋友刘某,巴彦县榆树镇石羊村人,在哈市以收购废旧钢铁为业。当日中午12时30分许,吕某开面包车拉刘某来到某机关办公楼外,被一名武警警官领进该办公大楼。
警方经调查获知,11月27日下午2时许,犯罪嫌疑人身穿武警少校警官制服来到黑鱼泡钢材大市场找到刘某,自称是武警某部机关基建科刘姓干部,有废旧钢材等物品要低价出售。
谈妥价格后该男子离开。当晚19时,刘某回家后跟妻子称第二天拿9万元去某机关交款购钢材。
28日12时30分许,刘某接到那名“少校”警官的电话,让其带钱到某机关付款取货。刘某携带用塑料袋包裹的9万元现金,乘坐朋友吕某的车到达长汇路某机关,“刘警官”身着武警少校制服从该机关办公大楼正门走出,以到13楼财务室交款为由,带刘某进入办公大楼。
根据掌握的情况,警方初步断定这是一起冒充武警少校警官的杀人抢劫案,嫌疑人用锤子将被害人打死后抢走现金9万元。
警方通过询问该机关工作人员和调取大楼内各个监控录像点监控情况,获知这名所谓的武警警官并不是该机关工作人员。监控录像显示:犯罪嫌疑人于28日12时28分从大楼后侧门进入该机关大楼,在卫生间内藏匿了近6分钟后,独自乘坐电梯到案发现场的13楼踩点,然后从楼梯返回一楼,从正门走出接被害人进入大厅,乘坐电梯到13楼。12时56分许,这名嫌疑人独自从大楼一楼大厅的后侧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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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重大,南岗分局迅速成立了“11·28”专组案。在侦查中发现,辖区内有一名在逃犯罪嫌疑人刘仁峰曾在2000年5月2日伙同3名案犯冒充军人,以部队卖剩余汽油为名,在哈市某部驻军招待所内,用铅球将父子2人砸死,抢走8万元。其作案手法和本案相似,刘仁峰的体貌特征也和这起案件类似。同时,警方发现,2007年11月4,在南岗红旗大街一家奥迪4s维修店,曾经发生一起冒充边防武警警官伤人抢车未遂的案件,经当时的被害人辨认,“11.28”案件中的犯罪嫌疑人有点像在奥迪4s维修店作案的人,也就是警方2000年以来一直追踪的犯罪嫌疑人刘仁峰。
警方掌握的线索显示:“11·4”和11·28”两起案子的作案人所选择的作案对象多为经商人员,作案地点在办公场所,犯罪嫌疑人对部队生活规律十分了解,且作案时非常从容,应当有同类前科。而刘仁峰恰恰曾在辽宁抚顺某部服役,对部队生活规律有详尽的了解。
专案组综合分析,认为“11.28”大案,刘仁峰有重大嫌疑,可以派出一组警力成立追捕队全力缉拿。因为警方掌握刘仁峰的照片是1996年的,此人2000年作案后已经在逃8年,相貌应该会有些改变,所以不排除另有他人作案的可能。但手中的线索不能放松,要在国内加大侦查力度。
省公安厅刑侦总队派专人到公安部进行汇报,迅速对刘仁峰下发公安部A级通缉令。通过明查暗访,很快,侦查员发现刘仁峰藏匿在石家庄市某处。南岗警方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发现刘仁峰现改名为张启宏,在石家庄市城乡结合部石坊路租了一间平房,以换煤气为生。通过侦查,发现其每天都往石坊路的南京灌汤包子铺送煤气罐。
12月1日早6时,在专案组指挥下,侦查员在南京灌汤包子铺门前将来送煤气灌的刘仁峰抓获。经审讯,刘仁峰对2000年杀人在逃以来,制作了“张启宏”的假身份证驾驶证,在石家庄化名潜逃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否认哈尔滨“11.28”抢劫杀人案与其有关。经审讯和走访调查,警方排除了其回哈尔滨作案的时间。果然,疑犯另有他人。
刘仁峰落网
就在全力缉捕刘仁峰的同时,专案组在对全国此类案件进行梳理时发现2007年11月7日,在位于长春市宽城区的武警吉林市总队医院住院部,发生一起冒充武警警官以贩卖部队废旧钢材为名,将被害人王某骗至武警总队医院一楼与楼缓台间,将王用重物砸死后,抢走人民币4万元。而郑州市也发生一起类似案件,犯罪赚疑人冒充武警,以卖粮食为由将被害人骗至某机关内重伤后抢劫3万元现金后逃跑。
两起案件作案手法、嫌疑人体貌特征、作案工具、选择作案地点,均与“11.28”案件一致。南岗警方遂全力围绕案发期间,从郑州、长春来哈人员中查找疑犯。
12月1日,专案组经过深入工作,一名郑州来哈市的男子出现在警方的视野:刘占玉,海伦人,38岁,在呼兰县监狱服过刑。此人曾于1986年在某部队股役,1990年转业后一直没有落户,刘占玉曾于1998年因诈骗被肇东法院判刑3年。刘占玉现无业,1月25日至28日期间在哈市港城宾馆暂住,有作案时间。
同时了解到,刘占玉居无定所,现跟一女子姘居在郑州市某小区A栋,是租的房子。刘曾在11月初,欲倒卖一辆奥迪A6汽车,要价55万元。
这些重大线索令擒获刘仁峰的南岗分局侦查员格外兴奋,他们立即启程赶赴郑州实施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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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日晚8时20分,在郑州警方的大力配合下,侦查员在郑州市二七区某宾馆717房间将犯罪嫌疑人刘占玉抓获,缴获手机一部。并在其租住屋内,搜出作案用的武警警官服装两套。
经审,犯罪嫌疑人刘占玉对11月28日在哈市抢劫杀人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同时交代,“11.4”哈市抢车杀人未遂案、“11.7”长春杀人抢劫案是其所为。
经深挖,犯罪嫌疑人刘占玉又交代了在河北石家庄、山东济南杀人抢劫作案两起的犯罪事实。
刘占玉落网(他长得有几分像张君)
刘占玉交代,1990年转业后开始做些小买卖,2006年专门从朋友手中买来假的车辆手续和驾驶证,以200元的价格买来后以1000至5000元的价格出售。后来嫌赚钱少,就想到冒充武警警官杀人抢劫作案。他认为自己当过兵,伪装武警警官比较像;作案时隐蔽性较强,有安全感;被害人一见武警后警惕性较低,方便下手。因此,他买来武警服装,作案时一般在警服里面套上一身便服,以便作案后逃脱。
11月28日作案后,他顺着某机关的垃圾箱从后墙跳出逃跑,将假警服扔掉,由于作案后害怕哈市警方戒备森严没敢出城,就躲在一洗浴室内藏身。第二天才寻机仓皇逃出哈市回到郑州,为了冒充警官作案,他事先伪造了奥迪车的手续,于11月4目专门准备抢劫该类型的车,以备作案时用。
见到哈尔滨的警察的那一天,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他在全国各地作案6起,根本没想到会这么快落网。另一名曾冒充军人抢劫杀人的犯罪嫌疑人刘仁峰在看守所内也十分后悔。他称作案后近8年来自己良心上一直不安,并因此得了心脏病,然而这只能看做是他被抓之后的开脱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