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是一个古老而充满神秘色彩的国度。这片土地不仅曾经孕育了灿烂的文化,还有美丽的印度女儿。她们是世界的瑰宝,围裹上纱丽,一颦一笑,摇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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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是在印度,却有着惊心的贫富分化和等级森严的种姓制度,以及极度的男女不平等。针对女性的暴力案件,每时每刻都在发生,那些美好的姑娘,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太多案件就被如同落入井水的石头,没有声音;直到七年前那起震惊世界的“德里黑公交案”被曝出后,终于引发了所有印度人民的愤怒。在案件发生第二天,就有成千上万的民众走上街头,进行抗议游行。
这场运动被BBC拍成了纪录片《印度的女儿》。片中女性高喊“我们需要正义!”“你们不能爬到我们身上!”每一句声嘶力竭,都是在争取作为女性的生存权益。
(图源:纪录片《印度的女儿》)
然而,这部影片,却在印度遭到了下架的命运。印度政府认为片子过于敏感,包含极端、煽动的内容,担心会损害德里的形象。
所以在印度,人们无法看到这部和自己国家息息相关的纪录片。但是,禁播归禁播,反映类似案件的影片却一个比一个震撼人心。
2017年,一部同样由强奸案改编的电影《Mom》在印度上映。因为内容敏感,在上映之前,它也差点遭遇了被禁映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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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影片,展现了一场强奸案导致一个幸福家庭的崩塌。在得不到法律保护的情况下,一个普通的母亲被逼动用私刑,狠狠报复那些伤害自己的女儿的罪犯……
但这看似大快人心的剧情,在现实中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中学教师戴维基一家人,本来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戴维基每日除了为家庭操劳,就是在课堂上传授知识、做做公益;丈夫帅气、工作稳定,两个女儿也是美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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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很多人都以为,强奸只会发生在低种姓人群或者是穷人阶层里。但实际上,强奸犯根本不管你是怎样的出身,他们犯罪,纯粹是邪恶的发泄。
所以,像戴维基一家这样比较富足的家庭,或许根本没想到强奸这种事会落在自己头上。在一次派对后,大女儿阿丽娅被几个蓄意报复的男性挟持,拖到车上后轮奸、抛到水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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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保住了一条命,但阿丽娅的身心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做母亲的看到孩子的惨状,心痛又绝望。她当时寄希望于警方和法庭,配合调查,等待法院的审判。
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定罪应该并非难事。戴维基一开始也觉得自己胜算满满,可是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她却发现事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经过漫长的调查和庭审后,法官居然宣布,将几个强奸犯当庭无罪释放!
(图源:预告片)
戴维基的震惊、不解、绝望写在脸上,女儿阿丽娅得知这个消息后,直接崩溃,整日在房间里哭泣,拒绝和任何人沟通。
当法律无法保护受害者的时候,当强奸犯可以重回校园,而受害者却要痛苦一辈子的时候,你是选择忍气吞声,还是不断上诉,或者是用自己的方式去伸张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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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基站在每日劳作的厨房里,手边的水瓶已经接满了水,溢出满地。她的生活已经被毁了,如果不做些什么,绝对无法忍受。
隐忍、聪明、坚毅,怀着对女儿的深切爱意,被逼上绝路的戴维基,终于开始了自己的复仇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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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普通母亲到复仇女神,她一个一个结果掉凶手的时候,观众拍手叫好。
难怪,《Mom》的中文译名,叫做《一个母亲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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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中用私刑处罚罪犯,大家都知道实际上并不合法,但这从另一个角度展示了无数受害者的绝望:每20分钟就发生一起的强奸案里,能被判刑的罪犯仅有25%。
就拿开头说到的德里黑公交案来说。当时,在巨大的社会和舆论压力之下,6个罪犯中,有5个被判处死刑。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未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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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犯罪嫌疑人当时17岁,却是几个人里最为凶残的:他不仅参与了强奸,还用铁棍插入受害者下体,将肠子都拉了出来,其残忍无情令人愤怒。但就是因为未满18岁,他仅被判处了三年监禁,如今早已出狱,受害者家属非常愤怒,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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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愤怒却也无可奈何。这种被公众集体抗议的罪行都未能定罪,更不用想象其他案子里,有几个强奸犯能被绳之以法。与强奸犯的嚣张形成对比的是,受害者有时连说都不敢说,因为一旦被人知道,可能遭受二次伤害,或者被辱骂荡妇。
尽管百年来一直为女性争取权益的运动从来没有停止过,但因为种种原因,印度的男女不平等思想仍然难以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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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印度男性,甚至女性,都认为在强奸案里女性应该比男性付更多责任。因为“正派的女孩不会在晚上9点的时候在外面晃荡,穿着不合适的衣服去酒吧迪厅。”
他们认为女孩应该做什么呢?应当在家里做家务活,做贤良淑德的妻子,乖巧懂事的女儿,最好永远不要抛头露面。“你自己把钻石放在大街上,就不要怪狗给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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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女性视为物品,把男性权力夸大,是印度社会上很常见的现象。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那些打破传统思想的人,反而被视为异类。
德里黑公交案的受害者乔蒂·辛格·潘迪,其实成长在一个开明的家庭。父母说生男生女都一样开心,后来还卖掉田地,攒钱供女儿读书,学她想学的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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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环境里,乔蒂的思想也和很多人不一样。她曾经和朋友说过,人们生下来就被灌输了男女有别的思想,如果这种思想一直不变,就会成为约定俗成。这样一个前途光明、思想现代的少女,却因为几个恶徒的随意发泄,香消玉殒。
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花季少女,更是一个拥有平权思想的先锋女性。
近些年来,印度出现了不少展示女性力量的电影,传达出女性和男性一样、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能够有所成就的观点。可电影里终究是故事,是理想化的剧本。在印度,还有无数女性正处于犯罪和性暴力的威胁中。
(图源:theHindu)
《一个母亲的复仇》,是在颤抖着揭开印度女性的伤疤。
痛吗?痛。从被伤害到走向手刃罪犯,这个过程充满泪和血。母亲戴维基,成为了一个精神象征,在大荧幕上为6亿印度女性复仇。
这部电影如此令人动容,更是因为女主角希里黛玉。她是宝莱坞电影的第一位女性“超级巨星”,也被称为宝莱坞最后的女皇,年轻时美貌惊为天人。
虽然在这部影片里,她的面孔已不再年轻,但在她细腻的演绎之下,母亲戴维基的情感无比丰沛,她对女儿的爱也被完完整整地展现出来。
希里黛玉,这位优秀的演员已经在2018年2月去世,《一个母亲的复仇》是她第300部电影作品,也是最后一部作品。它的意义,也因此又增加了一层。
(图源:BBC)
在希里黛玉的演绎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母亲被逼到绝境时的反应,更感受到无数印度女性的挣扎和绝望。
都说正义可能迟到,但不会缺席。可是当一个国家的法律无法保护它的人民,当一个社会容忍强奸犯、却不给受害者希望,结果只会有两个:要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害,要么走上血腥的极端。
(图源:thetelegraph)
时至今日,发展了上百年的印度女性的平权斗争依然在继续。印度女性正在血与火中站起来,为自己的权利奋斗。
全世界无论哪里的人,都渴望得到平等的对待,也渴求公平正义。但争取平等的斗争,注定是一场持久战。
(图源:PTI)
顽固势力仍然在伺机镇压,但好在,前人的努力让印度女性的现状浮出了地表;追求公平正义,寻求男女平等,需要每一个人,需要全社会的参与。
这些,是全人类共同的奋斗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