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们对照相关资料,窥探一下正史以外的历史真面目,也许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历史都是当代史”的含义。
先看恶魔商纣王
纣王的名字叫帝辛,他登基时,正处内乱外侵的疲弱时期,西羌、鬼方、南苗以及中原王朝的世敌东夷觊觎中原,其中东夷是商王朝最大的边患。纣王一方面注重发展农桑,推广牛耕和灌溉排水技术,一方面东征西讨,先后平定了鬼方、西羌,商朝版图第一次到达了渤海和东海地区。
但是对东夷的战争一直没有停止过,有15万军队一直在东线作战,使得西线防守薄弱。此时的周方国被商王朝授予了在西部的征伐大权,国势正处强势上升期。周武王联合西方诸部,串通东夷军师姜子牙东西夹击,周军直捣朝歌,商王朝就此结束。
后世记载他残暴无道,挖心掏肝,活人祭祀,酒林肉池,以及亲奸佞而远贤人等等,都是人们按照后代的伦理道德强加给他的罪名。
商王朝已经统治了几百年,基础牢固,天意民心都已顺理成章,作为商王朝的属下,谋反就意味着叛逆,叛逆罪的后果是严重的。战争讲究出师有名,周文王也得给商纣王罗列罪名,不然不能说服天下诸侯。
周人深知商王祭天,是代表天意的,所以发动战争时期,一直宣称纣王无道,要他替天行道,取而代之。但覆灭商王朝后,周武王并不敢称帝,只是降而称王,自此,整个周代再也没有更改称号。
《尚书》对这段历史是有清晰地记载。书中写道:武王放了箕子(纣王的叔父,时任商朝太师),箕子不但不感激,反而像老师一样给武王上课。武王请他出山辅佐,他说“我罔为臣仆”,于是率领弟子从人及商王朝的遗老故旧五千余人,乘船东渡朝鲜,在那里建立了“箕子朝鲜”。
另一个著名的典故“不食周粟”,说的是伯夷、叔齐兄弟俩,因为武王“以臣弑君”不仁不孝”,宁愿饿死,也不吃周粟。这说明,在武王伐纣的时候,反对面还是很大的,根本不像后人们所说的“纣王虐,神人积愤久”。
《尚书》还记载了武王伐纣时的动员令,即“牧誓”所列罪状,无非就是“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不祭祀祖宗)”、“昏弃厥父母弟(不善待家庭成员”以及轻信任用下级官员等。
那时候,还没有后来的忠贤概念和黑白分野,把武王神圣化和把纣王妖魔化,都是出自后来胜利者及其历史学家和文人的歪曲。
再看暴君秦始皇
秦始皇以一己之国而灭六国,对立面之大可想而知,且秦国一向被中原诸国视为“边鄙戎狄”,此后的史书记载,多有“中原立场”特征就不足为怪了。就连被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的“直史”司马迁也未能免俗。比如《史记·秦始皇本纪》就对秦始皇过湘江有这样一段记载:
“(秦始皇)至湘山祠。逢大风,几不得渡。上问博士曰:“湘君何神?”博士对曰:“闻之:尧女,舜之妻,而葬此。”于是始皇大怒,使刑徒三千人皆伐湘山树,赭其山。”
这段记载的是秦始皇南巡到了湖南湘山祠脚下,突然狂风大作,因阻断了秦皇渡江,秦皇暴怒,他问博士这山上祭祀的是什么神,竟敢如此作对于我?博士说是上古帝尧的女儿,虞舜的妻子。秦始皇一怒之下,命3000刑徒把湘山上的树木全部砍伐。
这段记载,也成了秦始皇暴虐的罪证之一,历代文人也都引以为据。杜牧就据此写过“蜀山兀,阿房出”的句子。
然而随着岳麓书院秦简的面世,司马迁对秦始皇的描绘得到了颠覆性的逆转:秦始皇不仅没有砍秃湘山的树木,相反他还下达一份特殊诏令——保护了湘山的森林。
2018年出版的《岳麓书院藏秦简(伍)》刊载了“秦始皇禁湘山”的诏书,颠覆了两千年来人们的共识,从这道诏令来看,秦皇不仅没有砍山,相反,他在保护森林:
登相(湘)山、屏山,其树木野美,望骆翠山以南,树木□见亦美,其皆禁勿伐。
《史记》中的秦始皇与天斗,与地斗,与神鬼斗,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神挡灭神,佛挡灭佛,视天下人为草芥。但在秦简中,秦始皇却如此温善,亲近自然。该信史记呢,还是该信秦简?
有人认为,湘山,楚地也。六国之中最仇秦的国家。秦始皇南巡夸功于天下时,楚人恶之,乃编此谣。而反感暴秦的司马迁走访此地时,恰好听闻此事,于是收录下来。
我们想象一下,像《史记》这样的史书都会有偏差,甚至与事实真相截然相反,那么野史呢?
最后看看隋炀帝
炀帝,与桀纣一样,都是造反派成功以后的谥号,炀,“去礼远众者也”,意思是说杨广暴君,众叛亲离。
历史上的杨广也不是暴君,相反,他文武兼备,战功卓著,其雄才大略堪比秦皇,称其为“一代明君”一点也不过分。正是隋炀帝的矢志改革、开疆拓土,才给唐王朝的辉煌奠定了基础。所以《资治通鉴》评价说:“隋氏之盛,极于此矣。”
简略看一下杨广的丰功伟烈
统一国家。589年,杨广官拜兵马都讨大元帅,统领50万大军攻陈,时年20岁。虽为战争,却是“善”战,故被史书誉为“天下皆称广以为贤”。他在江南花了十年时间稳定人心。600年,又率军北击突厥,定边安邦。
开凿大运河。隋炀帝将北方的黄、淮、海与南方的钱塘江、长江连接起来,促进了南北经济文化的交流,是一项前无古人的浩大工程。唐朝皮日休写道:“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禹论功不较多。”唐人尚且把杨广与大禹相提并论,足以说明即便是在唐代,也还是有人承认杨广的功绩。
打通丝绸之路。609年,隋炀帝亲率大军西巡之张掖青海,在河西走廊设置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打通了因战乱阻断的丝绸。
版图超过前代。除了向西北发展外,向东向南均进行了一系列开疆拓土的战争,把领土扩大到安南及台湾等地,并在海南岛设置郡治行使管理。
复兴教育。杨广恢复了国子监、太学以及州县学。寒士子弟获得重振门庭机会;典籍研究盛极一时,南北的传统兼容并包。
来朝入贡者众。突厥启民可汗、倭国主多利思比孤等来朝入贡;吐谷浑等西域诸邦称臣进贡。 除此之外,隋炀帝还曾多次普免钱粮,相继四次大赦天下。
强加在隋炀帝身上的所谓淫逸好色、弑父淫母,不过是人们“欲加之罪”的结果。自古胜王败寇,成了,就是代天宣化的圣王明君,败了,就是罪不可赦的恶魔妖怪。
历史上被冤枉的帝王何止这三个?历朝历代,大凡末代帝王,逃得掉抹黑命运的能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