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之下的“澶渊之盟”
“澶渊之盟”,在中原对周边游牧民族的战史上堪称“屈辱之盟”。1004年,辽国入侵,在宰相寇准的坚持下,真宗御驾亲征,战胜后却因畏惧契丹人,求和心切,最终签订了“宋辽约为兄弟之国、宋每年给辽银10万两、绢20万匹”的“澶渊之盟”。此次会盟,开创了中原王朝花钱买平安的恶例。
宋真宗有过惨败的教训,对辽朝心存畏惧,对于辽朝的步步紧逼,他听之任之,步步后退。1004年春,辽国承天太后萧绰、圣宗耶律隆绪亲率20万大军直逼澶州城,威胁大宋都城汴梁,惊动大宋朝野。
真宗问计于群臣,王钦若、陈尧叟等宰相重臣主张迁都以避其锋芒。相寇准则说:“大敌当前,出此下策的都该斩首!他力主皇上御驾亲征,以稳定军心民心。真宗无奈随寇准御驾亲征。出征途中听说辽军势大,又想中途返回。在寇准的“劫持下”,才惶惶然进入澶州城(今河南濮阳),在城头上插上黄龙大旗,大宋军士气大振。寇准指挥若定,个个奋勇,射死了辽军主将萧达兰。萧太后见主帅阵亡,要求议和,真宗不顾寇准的苦苦哀求,同意议和。议和的结果却打出人所料,明明是胜利一方,却割地赔偿,岁贡银绢。
人为制造假象,贿赂大臣为自己的“无为”之功制造“天瑞”
澶渊之盟,真宗颇为得意,以为此乃不世之功业。但参政王钦若为了贬低寇准,就说:城下之盟《春秋》耻之。陛下以万乘之尊而为城下盟,耻之极。真宗爱虚荣,闻听此言怏怏不乐。
“性倾巧,敢为矫诞”的王钦若见皇帝龙颜不悦,想到真宗既好大喜功,却又害怕战争,便献计道:陛下收复幽、蓟两州,可洗掉澶渊之盟的耻辱。真宗说:那里的百姓刚避免了战争之苦,再去征战,于心不忍。王钦若乘机说:“那就封禅,封禅可以镇四海、臣外国。但封禅,须有“天瑞”才行。历代所谓的“天瑞”,都是人为制造的,是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已。
真宗心领神会,但又担心新任的宰相王旦等人可能不会附和,王钦若自告奋勇充当说客。但真宗心里不踏实,就诏王旦前来饮酒。史书说“将酣,上赐旦樽酒”,就是说喝到醉眼朦胧时,真宗叫人抱来一坛赐与王旦。并说“带回家跟家人一起享用吧!”王旦感觉樽里好像不像流动的液体,回家后打开酒樽一看,哪里是什么美酒,那里面盛的全是上等的珍珠!
《皇宋通鉴》记载,1008的正月初三,北宋的京都上演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迎“天瑞”大戏。这天早朝刚散,忽有官员来报,称“有黄帛曳左承天门南鸱尾上”,宋真宗见大戏开场,立马告诉臣子,早在月余前,就梦见神人赐书,莫非就是这天书?于是,亲率百官恭迎天书,展书御览,大意是:大宋昌明,天佑大宋万万年;真宗勤勉爱民,上天满意,特降天书嘉奖。
真宗玩祥瑞上了瘾,此后全国各地接连不断出现天书祥瑞。真宗也“顺天应人”,又带着天书、相符,在群臣的簇拥下封禅泰山。此次封禅,前呼后拥,用时47天,称为“东封”;三年后又去山西汾阳“祭祀后土”,称为“西封”。《宋史·真宗纪》有感于此,感慨道“一国君臣如病狂”。
今天的三月初三“天庆节”,就拜宋真宗所赐,他把一手导演的第一次天降吉书的那一天定为“天庆节”。这一天,官员可以休息五天。后来,宋真宗驾崩,他制造的天庆节保留了下来,又被称为小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