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间旅舍黄皮子报恩
这个故事是楼主从一个铁子那听来的,故事发生的时候楼主和这位铁子都还没有出生。铁子的爷爷成分不好,解放前是国军军官,可想而知,每次运动必然是挨斗的急先锋。
手指头、脚趾头没剩几个,身上伤痕无数。铁子的奶奶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可绝对是位女中豪杰,爷爷数次遭劫生死徘徊,都是奶奶冒险抢回来救活的。家里大事小情,爷爷没法出面,都是奶奶一人张罗。
八十年代初,境况好转,家里人口多,劳动力少,奶奶只能想着法的挣钱。
后来,奶奶腾出两间房,打扫干净开了旅馆,管住宿管伙食,一个顾客收个块八毛的贴补家用。
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农家乐、乡村游,都是出差公干的才住店。有一回,客人走后,奶奶的二儿子收拾屋子,发现枕头下掖着三百块钱,当年十元就是最大面值的了,整整三十张啊!当时的物价水平,也是一笔小巨款了,二儿子眼睛都看直了,赶紧拿给爷爷。爷爷发话,钱不能动,人家回来找就给人家,没人要再说。
转眼过了半个月,也没见人回来要,二儿子就问爷爷咋办,老爷子道,把钱搁起来吧,没人来找,这是天意啊。一家人听了欢天喜地,那真是比过年都高兴。
值此全家欢腾,热闹非凡之际,一个尖利的声音从一个人的嗓子里发了出来:放你娘的屁,狗屁天意,要不是大仙我把钱掖枕头底下,你们能花着钱?!赶紧给我杀个鸡吃!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奶奶。可此时的奶奶,早已似换了个人一般,神情体态,音色语速,与平时全然不同。气氛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孩子们一个个的噤若寒蝉,这哪还是平时那个亲近的妈妈呀。还是老爷子见过世面发了话:二小子,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杀鸡去!
二儿子哪还敢耽搁,赶紧到院里抓了只鸡,三下五除二的抹了脖子推了毛,也不管好不好吃,扔到锅里,乱七八糟的撒了点盐和作料就炖上了。平时啥好吃的东西都舍不得吃都得留给爷爷和孩子们的奶奶,像只饿狼一样,一整只鸡,上手一边撕一边往嘴里塞,没一会功夫就吃完了。一抹嘴,倒在炕上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没事人一样,家里人一问,果不其然,啥都不记得。东北的朋友看到这,肯定明白是咋回事了,就是黄皮子黄大仙上身了。至于是怎么个因果关系,楼主和铁子没研究明白,难道是先报恩后付款?
电线上挂着的肉
九十年代初,在东北这地界做买卖干个体的人家还是凤毛麟角的,都是那些去不了国营、大集体单位、没有铁饭碗生活所迫脑筋活络的人。就有这么一家人,做了几年小买卖就成了万元户,很快就推了原先的小平房,起了幢二层小白楼。在大片的平房区里,这座小白楼鹤立鸡群甚是惹眼,当时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这户人家有个二十出头的女儿,经人介绍谈了个男朋友。等谈的差不多了,姑娘就把小伙子领回家见家长了。可这一见,姑娘的父母是说啥也不同意两人处朋友,为啥?就因为这小伙子没有铁饭碗。一开始,小情侣情比金坚立场坚定,说好同甘苦共进退,什么请吃饭送礼物、什么下跪哀求,能使得招都用上了,不但没软化姑娘父母的立场,后来姑娘也站到了父母一边,不想谈了。按理说,这当事人都不同意了,咱就鸣金收兵吧。
不,小伙子也是一根筋脾气倔,一气之下在腰间绑了炸药,就奔了小白楼去了。据说,这小伙子一开始可能也有想吓唬吓唬这家人的意思,没想到人家不仅不吃这一套,还讥讽他窝囊废不敢引爆。气血上涌的小伙子哪听得了这个,就,自爆了。在场的这四个人没一个留下了全尸,小白楼也被炸掉了半边。
楼主小姨的家离那小白楼不过几十米,爆炸之后不敢自己住了,就让楼主去给她壮胆。案发现场方圆几十米都是破碎的砖头瓦块,和早已无法分辨的残肢肉末。胆大的就用条扫簸箕去扫,帮着收尸。房顶、电线上挂着的,就用筷子去夹。刚好又是三伏天,现场一两天又打扫不完,于是空气中就弥漫着淡淡的味道,不好形容,请各位自行想象。
那之后的好几年,楼主的小姨都没吃过肉,也没吃过西瓜。
离奇的跌落
学校里死人不稀奇,哪个大学没发生过命案。校园命案无非情杀、自杀,楼主下面要讲的故事就奇在超出了常理,让人难以理解,难以接受。
某幢宿舍楼里住的都是大四学生,即将毕业,大伙都在东跑西颠的找工作,楼里恐怕有一半的寝室都是空的。即便是隔壁寝室,几个月没见一面也是正常的。这要是搁在平时,甭说失踪了,就是谁夜不归宿了,第二天同学就肯定全都知道了。可在这档口,谁会在意这个呢。某甲同学很多天没给外地的家里打电话,父母惦记了,却怎么也打不通甲同学的电话。甲父母就给甲同学的寝室同学打电话,可这几位同学不是在单位实习就是在外地跑工作,谁也没见着过甲,就说甲可能也跑出去找工作了吧。
甲父母又等了几天,还是联系不上甲,急了,托甲的某个同学乙去寝室看看。乙到了寝室敲门,没人应。乙也是心细,就找了下面的管理员来开门,推开门,只见甲躺在中间地上,早已没了气息。
据说,甲死了可能有个十来天了,现场没有血迹,甲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
自杀?不可能啊,甲的同学反应,甲的心态很正常,没见到有什么起伏啊,而且也绝对没有感情纠葛,而且甲的专业也是很好找工作的,他没有理由自杀啊。
他杀?似乎也不太可能,体表没有明显外伤,体内也没发现有毒物质。有同学可能要吐槽了,是不是毒素都在体内分解或代谢掉了。
就死者的专业来说,和实验室都不搭边,更别谈毒性化学品了。又有人吐槽了,那就不能是别的专业或者校外人员干的?好像也不大可能,宿舍楼管理还是挺严的,外人根本进不去。最后警方的结论,甲是跌落致死的,伤在头部(外行的楼主想问问,这跌落伤和钝器击打伤如何分辨)。在宿舍里摔死,唯一的可能就是从床上掉下来,要真是这样就太冤了,四年了,在这床上上下下的都没事,怎么就……
血精
这是长辈讲的故事,时间和地点已不可考,就算是听聊斋了吧。话说村里有户人家姓王,结婚没多长时间,小两口就分出来单过了。独门独院,还散养了些鸡鸭,虽不富庶,却也滋润。一日小王切菜不小心划破了中指,血滴到了锅里,顾不上伤口还在流血就顺手抄起了灶台上的刷帚(和一个微型的小笤帚差不多)把锅刷了。那时候人都皮实,到里屋抓了点香灰抹到伤口上止了血就算完了。这事谁都没在意,转眼就过了差不多小两个月吧,夜里没事做,小两口早早就睡了,总不能夜夜造人玩吧。一天夜里听见下屋(厨房)有动静,小王媳妇就让小王下炕去看看。小王抓了擀面杖四下查看,也没发现个人影。
接下来好几天晚上都能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出去一看,依旧一无所获,两口子一合计,估计是有耗子了。天亮到下屋仔细翻翻,果然,米面糖油,都有被糟蹋的痕迹。
粮食被糟蹋了,这还了得,小王在下屋、仓房,凡是耗子可能路过的交通要道都下了夹子,旮旯里也下了耗子药。可过了几天,非但连根耗子毛也没逮着,连院里的小鸡也遭了殃,顺着洒落满地的鸡血鸡毛寻去,在灶台边柴火堆里发现一堆鸡骨头。
这也不像是耗子干的啊,避开所有的陷阱,还能把鸡吃个溜干净?黄鼠狼?也不对啊,哪见过黄鼠狼吃素的。小王一拍大腿,得,还是找老书记吧,这事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了。到了老书记家把这来龙去脉一讲,老书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招呼小王凑过来,嘱咐道你只需如此这般……是夜,小王钻进事先准备好的箩筐里,藏在下屋的角落,静待事态发展。不多时,下屋里果然响起了动静。小王借着月光仔细观瞧,只见灶台上有一活物站立起来,好似四处侦察。
小王摒着气息,好家伙,那哪是什么活物,竟是平时用来刷锅的刷帚。那刷帚见没有动静,从灶台上纵身一跃,落在地上时已化作猫狗大小的黑兽,看不清细节,只有那两只眼睛红的贼亮。
待那黑兽出了屋,小王偷偷摸回了里屋,拖鞋上炕,搂着媳妇睡觉。
一夜无话,天一亮,小王叫媳妇引着了灶,自己提了个面口袋,把灶台上的刷帚这么一抖,搁红绳扎紧了口。小王把媳妇支到外面,自己掀开炉箅子,面口袋嗖的丢到里面,大铁锅再往灶上一坐。只听得灶里噼啪作响,惨叫声不绝于耳。
据老人讲,人的中指流出的血如果被什么沾染上,只要七七四十九天不见太阳,必定成精祸害人。谁成想这么个刷锅用的刷帚也能成精化怪兴风作浪呢。
是谁,在敲打我窗
有一年临近暑假,楼主的一个同学来找楼主,问知不知道谁假期不回家,想搭伴一块住。楼主奇怪,不是吧,你也是个小老爷们儿了,还要人晚上陪你上厕所么?这位同学特有男子气概的抓起杯子灌了口水,小指娇翘,说,你不知道,我们那楼不干净啊……事情发生在这位同学的隔壁宿舍,那个宿舍里有个游戏宅男,就是咱们这个故事的主角了。上一寒假,游戏宅男没回家,打算在学校过年了,由于寒假学校里的人特别少,不比暑假,所以校园里的外卖、超市基本上都关掉了,游戏宅男就做了充足的战略储备,打算长期抗战了。可以想象,人走楼空的宿舍楼,空荡荡的走廊,两侧都是一扇扇紧闭的门,只有天花上的声控灯偶尔闪烁。
当然,游戏宅男根本不在乎这个,只要还有面包和方便面,他就可以连宿舍的门都不出。正当游戏宅男在网上战的昏天暗地天地无光之时,忽听得几声清脆的撞击声,宅男停了一下,见那声音没再出现,以为是听错了,继续在键盘上创造更高的手速记录。
未及,又是几声清脆的撞击声,这回听得真切,宅男狐疑的将头转向窗户,没错,肯定敲窗户的声音。宅男就这么和窗户对峙着,对峙着,五分钟过去了,宅男一扭脸继续努力的提高手速。接下来的几晚,又发生了几次,宅男嫌烦,果断带起了耳机,妈的,不就是树枝敲窗户么。第二天宅男不得不出趟门了,估计就是断粮了,宅男也能再坚持两天,可键盘坏了就挺不住了。闲言碎语不要讲,宅男乐颠的抱着键盘走到宿舍楼下,愣了下,楼下的树很高,能有三层楼高吧,但是他住在六楼啊。
妈的,幻听,绝对是幻听。宅男心里叨咕着打开宿舍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窗户怎么开了?不可能啊,别说走的时候没开窗,自打寒假开始宅男就没开过窗啊。
擦,这特么肯定也是幻觉,我肯定临走的时候开窗了,我特么肯定是昨晚没睡好,我特么肯定是失忆了……凭借着强大的自我催眠能力,宅男硬是又玩了半宿的游戏才睡觉。
翻过这一夜,宅男下午起了床,噎了两口面包,坐下来继续开战。激战正酣,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宅男没搭理,再敲,宅男没搭理,再敲,宅男还没搭理,再敲,宅男——你特么有完没完!宅男回头大吼一声。那窗户也不是凡物,岂能示弱,也大吼一声,砰!窗户开了。零下二十多度的寒风一下涌了进来,宅男一身秋衣秋裤不得不面对现实,打了个冷战。第二天,宅男觉得自己作为独生子,是有责任回家陪父母过年的,于是,他买了张站台票,回家了。楼主的同学讲完了,叹了口气,唉,其实那宅男还蛮帅的,只可惜,是个直的……
小美
楼主的朋友中有几位体质有点特殊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都是女孩。这个故事要讲的就是其中一位的几段经历,咱们暂且称呼她小美吧。第一段应该是高中的时候,小美下晚自习回家,家离学校不远,又有顺路的同学能陪小美走到家附近,所以小美就坚持不让父母接送。小美家是那种早先的工厂家属楼,外观上很旧了,没有什么小区,就是在平房区里挤出来那么点地方盖起来的,楼下一块多余的地方都没有,想回在四单元的家,就必然路过前三个单元的门口。小美走进黑乎乎的胡同,就看见一楼某一家的窗户透出点光,小美还想挺好的啊。一步步走近,小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那透出来的光不像是灯光,没有灯光的光线强;说是烛光吧,透出来的颜色又不是那种暖色。
小美走到那窗户下面的时候,小美好奇的往窗户里看了一眼,这一看,小美的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小美原话):那是一张脸,由内而外泛着青绿的脸,就那么贴在窗玻璃上,幽幽的看着小美…是不是挂着的面具啊或者玩具啊?
不是,他有眼睛,还动来着。小美很肯定。
那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不是人呢?
他,没身子……小美疯子一样的跑上楼,没敢和家里人说,怕家人不相信,就拐着弯的问那家人是谁。小美妈说,那是她单位某个同事的家,退休有十来年了吧,但七八年前那屋就没人住了,也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搬的家,搬到哪去了。
第二段是大学的时候,小美和两个同学去另一个城市的同学家玩,晚上就住在旅馆。这个旅馆因陋就简,就利用一栋楼的一侧这么一小窄条改造的,每一层也就四、五个房间。小美去的时候,很不巧,没有在同一层的两个空房间了。小美她们四个人就楼上楼下的分两个房间住。
一开始,四个人聚在一起在楼下的房间玩扑克。小美看见有个女人在窗外晃,小美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三楼。小美偷偷的又瞄了几眼,那是个身穿红连衣裙的长发女人,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披在背上,简言之,披肩发,看上去非常正常。玩了一会,小美和另一个女孩就上楼休息了。当然,小美还是没说,还是怕人不相信,再吓着自己的同学。小美和同学躺下要睡觉了,突然有人急促的敲门,敲得小美心里直突突。一开门,果然是楼下的两个同学,上气不接下气的,裹着棉被,脸色煞白。
待这口气喘匀了,这两个同学才缓缓道来:原来小美两人上楼后,这两位轮班洗澡,先洗完的就进被窝了,后洗完的这个刚出卫生间,正擦头发呢,抬脸一瞧,那个一身红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就站在进被窝的那个女孩的床边,一动不动的也看不见脸。谁受的了这个啊,擦头发的女孩一声惨叫,被窝里的一睁眼也是一声惨叫。两个人连滚带爬的挣出房间,身上的擦伤都不知道是啥时候蹭破的。后来东道主女孩打电话让父母开车把她们四个接回了家。
铁道口
楼主小时候家附近有个铁道口,就是铁路和马路交叉形成的十字路口,本不是什么繁华的路段,却屡发恶性事故。要较起真来,铁路市政都是要负责任的,这个铁道口连个警示标识都没有,更别提护栏、起落杆什么的了,基本处在一个自生自灭的状态,那意思就是自己小心,听天由命吧。
楼主不幸的就目睹过一起事故。楼主上学要路过但不经过这个铁道口,某天放学见那铁道口围了些人,楼主就知道肯定又出事了,想凑热闹又不敢看死人。
果然,再往前走两步就看见一辆极度变形的三轮车歪在一边。楼主心里的两个小人正在激烈争论要不要靠前呢,围观的人突然撤出个空隙来,只见一个穿军绿外套,头发有点长的男人趴在血泊里,脑袋上还有些白白的东西。
那是楼主这辈子第一次看见死人,楼主的小心灵被深深的震撼了,心里的两个小人也不争吵了,都震撼死了。楼主万幸没看到那人的脸,要不肯定一个礼拜睡不着觉。听大人聊天,说那铁道口原来没这么邪性,早几十年死的人怕也没这几年死的人多,而且死的都是开车的,行人反倒是没出过事。那是从啥时候变的这么邪性呢?
早几年,有户人家招了个上门女婿,这上门女婿倒不是严格意义上那种没儿子招个女婿改姓当儿子顶门立户的。这个女婿是外地人,退伍后分到工厂在一线当工人,结婚后,老丈人贴补吃喝贴房子,还给女婿换了工作,改去开车了。
一开始,小两口的日子过得还是挺好的,女婿也能吃苦,在单位也挺受重视的。后来,女婿给提拔了,从开解放改成开红旗了。给领导开小车,那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工作啊。
条件好了,眼解开了,女婿开始看不上自己的糟糠媳妇了,先是偷偷摸摸的搞外遇,后来干脆就光明正大的打离婚了。媳妇哪能同意啊,一哭二闹三上吊估计是用过了,也没能挽回男人的心。
媳妇估计是死了心,整天恍恍惚惚,有时候在道边一坐就是一天。出事的那天,媳妇就是那样坐在铁道口边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这时候一列火车在远处鸣笛了,过往的行人也停了脚步等着。火车轰鸣着转瞬及至,一直呆坐在旁边的媳妇不知道啥时候站了过来。
就在火车经过铁道口那一刹,一个身影飞快的扑了上去。据说,后来尸首是一块块拼起来的。身后留下悲痛欲绝的老父,还有一个没上学的小女儿。有人说后来在那个铁道口看见过小媳妇哀怨的徘徊,注视着来往的车辆。也有人说那肯定是她在那作怪,才这么多开车的在那丧了命。也不知道她在那等到她女婿没有。
诡异的天象
楼主那时候大概小学一二年纪吧,不像现在的小孩负担那么重,吃完晚饭那就可以自由活动了。楼主那天吃过晚饭,在家里百无聊赖的看新闻联播,隔壁的铁蛋和铁蛋爹兴冲冲的跑进来:快快快,不得了了,快出来看看。楼主屁颠的跟着跑出去,外面已经聚了一堆人了。整个厂区非常平整,除了突兀的大烟囱,就只有两层的办公楼算是高层建筑了,所以要是观天象的话,视野是非常开阔的。顺着大伙的视线看去,北偏西的地平线上方,有个煎蛋样的东西:一个红色的圆点,直径大概有月亮的四分之一吧,就是大小只供你能看清楚它的形状,但提供不了别的细节;圆点虽是红色,但并不明亮,这个圆点就好像是放在一个白色的圆盘里,那圆盘是淡淡的白色,像是薄薄的一层雾,透过它你能看到后面的星星。圆盘在慢慢的扩大,而那个红色的圆点依据在圆心的位置,大小也没有变化。大概持续了几十分钟吧,那个圆盘已经扩大到遮盖小半个天穹了(楼主看到《三体》中智子二维展开包裹整个行星的时候,一下就回想到这个场景了)。在场的大人也没法认定它是什么,一堆人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后来看累了就回家了。一个细节,当时有人跑到办公室给本地电视台打电话了,电视台说拍到了第二天的本地新闻联播会播放这条新闻。大家就很兴奋的等着,等了好几天,电视台也没播。去年,楼主在网上看到一个国外的视频,上面记录的天象和楼主小时候看到的极为相似,有兴趣的童鞋可以找来看看。
世界
前面提过楼主一个叫小美的朋友,今天就讲讲楼主另外一位朋友的故事,权且称呼她小溪吧。小溪的经历,是楼主听过的最震撼的,说它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楼主的世界观也不夸张。小溪是那种干干净净,柔柔弱弱,不爱说话,说话就脸上带笑的女孩。楼主也是个怕生的慢热性子,所以,这些事都是好久以后混熟了,才听小溪讲的。
起因是一条地下通道,楼主和小溪都到通道口了,小溪突然拉住楼主说,咱们还是那边的斑马线过去吧。那多绕远啊,见楼主执意,小溪很无奈的就随着楼主下去了。在通道里就看小溪的脸色不太对,楼主实在不是察言观色的人,也不知道到底哪不对,但又憋不住,就问她怎么了。小溪就很敷衍的说没事,没怎么啊之类的。走出地下通道,在楼主不懈的威逼利诱下,小溪才说,你知道吗,刚才你和个人影撞一起了,然后那人影从你身上穿过去了,当时怕你害怕就没说……楼主顾不得颤抖的身体,颤抖的声音,刨根问底拦不住。小溪有记忆的第一次是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住在奶奶家,晚上奶奶不让她出去玩,小溪就只能在院子里数星星。数着数着,小溪就看见院墙上站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女孩,挽着个发髻,特别的漂亮。小溪看着喜欢,叫小女孩下来陪她玩,可无论她怎么叫,小女孩都不理她,好像意识不到小溪的存在,就那么踮着脚尖在墙头上慢慢的走着。小溪跑进屋,喊奶奶:奶奶,咱家墙上有个小女孩,你叫她下来陪我玩呗。奶奶陪着小溪出来的时候,小女孩就已经不在了。奶奶责备小溪不要说怪话,还让小溪委屈的够呛。等小溪大些了,才知道自己看到的这些别人是看不到的。
小溪说,这些东西看上去不像人那么实,是有点虚虚的,脚下好像站不稳似的,颜色也有点灰灰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白天很少能见到,晚上九点以后就多了,有的就那么呆呆的站着,有的匆匆的走着,对身边过往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应,不过要是你盯着某个一直看,它也会察觉到,然后回看你,但是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小溪也从来没看过他们之间交流或者有其他互动的,都是自己忙自己的。
没有看过腐烂的,或者骷髅,最恐怖的就是生前受过重创,脸上带伤的。他们大多数好像也不愿和人接触,一般都待在人少的地方,光线暗的地方。所以小溪晚上很少出来,她没办法视而不见,看见了总是要躲的,这在别人看来就会很怪异。小溪刚意识到自己和别人不一样的时候,还是挺害怕的,不过从来没遇到过麻烦的事,再加上随着年龄大了,视觉上那些东西也渐渐模糊不那么清晰了,所以小溪也习惯了。小溪很少和别人提起,她觉得没必要让别人觉得她是神经病、怪人,和别人争论真假也让她感觉麻烦。小溪希望,有一天她能彻底的看不到那些东西。楼主智力有限,无法揣度世界的真实面貌,但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另外的解读方式。小溪极为严肃的说:让我震惊的是,街上不仅能看到跑跑跳跳的小猫小狗的灵魂,还见过走路的衣服,和飘来荡去的毛巾,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