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景是我家从前从事家禽养殖行业,所以把蛋鸡的鸡棚建在了田野边小河旁,东方是无尽的麦田和白杨(华北平原,麦田一望无际)那时候我们半个月放一天假,回家的特定任务就是跟着我爸妈拾鸡蛋到筐里,然后等卡车卖掉给超市。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粮食(饲料)的地方就有老鼠,那时与老鼠的斗争就像世界大战,和老爸戴着探照灯手拿弹弓去打仗,还曾有幸目睹老鼠先生一家七口排队搬家的壮丽场面。
故而我家的猫几乎没断过,前一只刚被爱情勾了魂离家出走,后一只马上就会降临到我家。
那是我家的第三只猫。
我至今都能清晰的记得它的模样。
那是黑白相间的一只猫,在我家呆了两年多时间,其业余活动为逮老鼠,专业是在大树上一睡一下午。
它和我们交情很深,是能陪我在房顶看月亮的存在。
奶奶家和我家很近,她有一片宝藏般的菜园,春天它就在那里打呼噜,跟葡萄架斗智斗勇。
后来啊,它长大了,觉得家里没意思,就没日没夜去村子里玩耍,我偶尔路过村子,能看见它在人家屋顶上打瞌睡。
不过它很有灵性,会自己算时间,每过半个月会回家来看看亲人,在我的床上睡一觉再离开。
很准时。
我记得那是五月初,那时候正值阴雨连绵的日子,一个星期五的傍晚我从学校放假回来,奶奶红着眼圈告诉我,猫没了。
它不小心吃掉了奶奶放在菜园旁边小屋里的老鼠药(因为它不回来,菜园里又多了老鼠),去了天堂。
爷爷和奶奶把它和它的小碗一同埋在了离家很远的小河另一头的一片树林里。
我难过了好久,就像失去了一个亲人。
但日子还是得继续。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五月末我又一次回家,傍晚跟爸妈一起拾鸡蛋。
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时候太阳还没落山,我搬着刚刚拾满的筐走到门口,倚在鸡棚的小门上看着我妈称秤,忽然听到门外有猫的叫声。
我转过头去看,发现我家那只猫蹲在门外。
然后——我并没意识到哪里有问题,转过头笑着对我妈说,“老妈,咱家的猫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我笑容突然僵住了(你能想象那种恐怖的场景吗,我第一反应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话说出口才发现哪里不对劲),猛一回头,没眼花,那只猫就在那里蹲着。
我妈也凑到跟前,两个人一脸的不可思议,谁也不敢做什么动作。
我大声喊我爸,然后变成了三个人懵逼。
我爸胆子大,往前走了两步,那猫就往后退,然后继续蹲下。
我十分确定那就是我家的猫,死去的那只猫,它小时候调皮钻进灶火洞,前腿的毛被烧掉了,留下一块疤痕。
更何况,我怎么会认不出我的猫呢。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
许久,我爸叹了口气,开口说,“兴许是咱家的猫想咱们了,回家来看看咱们。
”我们三个从后门慢慢溜回家,我爸从冰箱里切了一大碗鱼肉,煮熟用大碗端了出去,那只猫还在那里。
我爸说:“你有心啦,还记得回家来看看。
这碗肉你吃了吧,就当是这几年的谢礼,如果舍不得就留在家里吧,如果要走的话就在那边好好活着,不用太惦记家里,这边都挺好的。
”他把碗放在猫不远的地方,我又跟它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两个人就沉默着走了。
第二天清早我跑去看,碗还在,肉没了,干净得就像没盛过东西。
猫,也走了。
我这时候才感觉莫大的恐惧,跑到奶奶家告诉她,奶奶愣了半天,说,“我和你爷爷亲手把它埋了的呀。
”我又鼓起勇气(现在想起来真佩服我那抽风的胆子)来到奶奶埋葬它的树林,那时候下着雨,深一脚浅一脚挪到了那棵树底下,然后,我看到了那棵树底下的泥巴凌乱不堪,好像被什么东西挖开过。
我后背发凉,转身就跑,还掉了一只鞋…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片树林。
后来慢慢长大,再想起这件事,更多的是欣慰而非恐惧。
虽然至今我也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宁愿相信猫有九条命,而它只是想家了,回来探望亲人。
此后的日子每每遇到好事,我都会觉得是那只有灵性的猫在保佑我,而我也会看着天空,祈求它在那边的世界能够平安快乐,而它再也不用承受痛苦,只需要继续在树荫下做着无休止的梦。
@匿名那时候高三,邻近高考,我爹妈很罕见地带着我从来没有迈出过老家一步的奶奶来了广州,跟她一起来的还有我爹的两个兄弟。
然后那天我晚上上完晚自习回到家的时候,我妈拉着我,强烈暗示我多去和奶奶聊聊天(因为我是跟着我外婆长大的,所以对父系这边的亲戚其实没有培养出很多感情),然后我看到奶奶的头发被剪得短短的,其实我已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
然后他们就都回去了老家了,我就一个人在广州住,倒也没出什么问题只是我隐隐感觉我奶奶应该已经时日无多,我也做好了接受这个现实的准备,并且准备好赶回去参加葬礼了。
但是一直什么也没有发生,爹妈在微信上也没什么异样,我也就一个人备考,吃住,其实过得还挺快活,毕竟没人管自由自在,想唱歌就唱歌。
然后有一天,十点多钟,我晚自习完回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家里了他们没说什么,我也没问,但是我很纳闷,难道奶奶没问题了?结果当晚,我睡觉的时候,隐隐感觉有一股粗重的呼吸,在我房间里面弥漫,但是这个声音有一种隔着一层纱一般的空洞,我不去听的时候,能感受到这个呼吸声的存在,但是静下来仔细去听,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爬起来用尽我毕生在耳朵上加的点去找出声音来源,我发现声音来源于床尾与柜子交汇的床缝里头,然后我趴在床上,把我一只耳朵塞进去听,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但那个一直都在的呼吸声,好像又在我房间里的其他地方响了起来。
不过此处补充说明,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才想着去找声音的来源,我第一次听到的那个晚上,就是我爹妈回来的那个晚上。
我的第一反应是空调又***坏了!我房间那个空调,买了不到半年,大小修无数次,最过分的时候还***会喷冰!然后我跑去我爹妈房间“爹,空调又坏了,你来管管”“怎么坏法”“它能发出那种像人一样的,粗重的呼吸声”我本来以为我只是上报一个常规问题,结果我看见我妈脸色立马变了,我爹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们马上跑到我房间“呼吸声在哪呢?”“就一直都在啊,你们听不到吗?快点叫修空调的过来看看”他们两个先是极力否认呼吸声的存在,然后又说好,改天找人来修空调,然后我妈坐了下来,跟我说什么不要乱想,可能是楼上打呼噜声音太大了什么什么的。
然后他两一脸凝重回了房间。
留下我一个,完全理解不了他们过激反应地懵。
然后我就伴着这个微弱但是又感觉很粗重的呼吸声睡了。
后来的某些夜晚,我也偶尔听过一两次这个声音,我也试图去找来源,但都是无功而返。
然后就是高考了。
考的也还行,平行班第一,但毕竟是学校的上限在这里,也只去了个北师珠。
但是,也比我预想的成绩,好***太多了。
高考完那天,我妈告诉我,奶奶她去世了,但是他们怕影响我高考,一直秘而不宣,和家里人把葬礼办了。
然后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也没试图把这件事和其他事情联系起来。
直到暑假,我弟来广州玩,当时是一个平静的下午,他忽然跟我说,你是不是在房间听到了呼吸声?我说是啊空调太垃圾了然后他很神秘的跟我说:“不是空调的事儿,你不知道...”原来,我这件事,在我长辈之间引起了激烈的讨论,那天我爹妈回来的日子,是我奶奶的头七,他们操办完丧事就回来了,呼吸声也是从那晚开始的,我弟说,我奶奶因为是呼吸道方面的疾病,去世的时候,呼吸声一直很粗重,就好像我在房间里听到的那个一样也许是,我奶奶,想来广州再看我这个平时很少见到的孙子一面。
后来我也曾听到过一两次这个呼吸声,我也尝试着朝着空旷的房间里,叫着奶奶,但回应我的,也始终只是那个频率固定,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koala0530
我也讲个我自己的事吧。
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会不定期的给我们发电影票周末去看电影,都是革命啊有教育意义的片子。
那个电影院如今也改成别的了,是那种老式的影院。
记得那天下雨,蒙蒙细雨那种,具体时间不记得,按我穿的外套来看,应该是9月底还是十月的天气。
我妈不在家,姥姥在家,我要骑车去电影院,姥姥想让我坐车,最后说不动我就说你骑车注意安全。
我笑着说人在车在人亡车亡。
我姥姥气的骂我两句说小孩子竟乱说话。
我就出门了,路上骑车还是比较注意的,也没事。
看完电影和同学还结伴回家。
这事我也就忘了。
然后隔了几天有天晚上在家做作业,突然觉得身上很痒,我就隔着衣服挠,挠了这里那里痒,然后我就把上衣袖子拉开挠,这一拉开我就吓住了,胳膊上一片片的皮,就是那种干皮,跟蜕皮一样,小片小片的,手一扣就掉下来了,也不疼。
然后看另一只胳膊也是,我在拉开衣服肚子上也是,我一下就害怕了,大声喊我妈,我妈跑到我卧室看我脱了一半的衣服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也不知道。
然后我姥姥也过来了,一看就让我把衣服全脱了,我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以上全是皮,我妈就让我去洗澡了,当时记得洗澡还是比较勤的,但是之前洗澡的时候就没有。
最后说起这事我姥姥说有句老话叫:不死也脱一层皮。
我那天胡说话了但是没出事所以要脱一层皮就把灾带走了。
反正这之后我就不敢再乱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