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女。
家庭其他成员:爸爸、妈妈、妹妹。
因为爸爸是知青,当地条件实在艰苦,我又赶上地震出生,妈妈营养严重不足,没有奶水,粮食也不够,所以我出生才7个月就被送到爷爷家,因为面黄肌瘦,上吐下泻,看着都快死了--!本来想暂时被抚养一段,没想到一留就到了今天。
我妈妈本来地震生我身体就没养好不打算再生的,但是现实状况只能又冒着危险生了我妹妹以慰籍我不在身边的相思之苦。
我爷爷家在以曲艺闻名全国的城市,拱卫帝都,九河下梢,邻着渤海。
后来我稍微长大的时候听爷爷说,那天大家商量把7个月大的我留这调养,妈妈最后还是不舍。
爷爷就说:这样,留老宇(我小名)在我屋3晚,如果孩子哭闹离不开妈妈,你还带走。
如果这三天没事你就把孩子放心交给我,我一定把孩子营养不良调理好,等上小学前我把她再送回你身边,毕竟大城市各方面肯定比山里村子强。
我妈同意了。
出人意料,平时在我妈身边晚上还哭闹的我,在爷爷屋里睡得香极了,所以我妈为了我,忍痛和我爸回去了,本会应该在大山里面生活的我,却从此人生另打开了一扇门。
老太太和爷爷很疼爱我。
老太太是个坚强的女人,我第一个佩服的人。
她28岁守寡,独自抚养3女一儿。
虽然是小脚,但是一生辛苦劳作着。
替人洗衣服、缝纫、摆摊等,等孩子们起来了,又帮孩子们照看孩子们的孩子,孩子们的孩子长大了,又照看孩子们的孩子们的孩子,我从记事起就没见过老太太闲适过,整天都是忙碌着。
从早晨5点起到晚上10点把我收拾干净了哄着了再睡,日复一日。
因为奶奶在我爸爸结婚前就去世了,所以还担负着照料身体不太好的爷爷。
老太太邻居都叫她三娘,因为老太爷家族排行老三,是拉洋车的车夫,因为挣钱少又养家不好找老婆,但是赶上老太爷堂弟被资本家小姐看上了,做了入赘的女婿。
所以那个小姐把自己的梳头丫鬟---也就是我老太太因为岁数也不小了就指给了我老太爷。
过上了温馨的小日子但就是因为我老太爷的一时冲动,一下子让家里面困难了。
听老太太说算命的说她八字硬,化解方法就是认蛇仙为姐妹,化煞,所以从小她不管在哪都带着父母找算命的刻的一个青蛇仙牌位供着,所以她出嫁也把牌位拿来在门口左边单独砌了个小神龛供奉(就在我图片画着了)。
老太爷脾气有点暴躁,他不信,阻挠好几次,但是每次都不了了之。
生了4个孩子后,小日子也是过的蒸蒸日上的,置了4间平房,就我们现在住的院子里,(这四间2间一通,孩子们住或放杂物)可就巧在有一天,他一块拉车的碰到了个邪事(这个回来我再另说)心情不好,拉他一块喝酒去去邪气,没想到他喝多了,大半夜回来就和我老太太无名火起的吵架,吵着吵着,就把外面神龛给砸了--!据说当时把牌位摔地上踩烂的时候我老太太看见里面好像都渗出了血,因为当时半夜就着月光看,看的还不是太清楚。
说隔了没一会就下雨了,那个时候就已经是深秋了,按理说下雨的几率太小了,但是更邪乎的凌晨3点多竟然还电闪雷鸣的,我老太太都没敢收拾,我老太爷倒是打砸完就睡着了~但是天亮就出事了
天一亮,我老太从孩子屋里出来看我老太爷还没起床上工(他们拉洋车早晨5点半就得去车行领牌领车,我老太爷自己没买没单干。
说白了有点类似现在出租车,单干有单干的好处,但是有组织也有组织的益处。
尤其那个时期社会就已经比较乱了,苛捐杂税还有地痞流氓混混,所以依靠车行能避免好多麻烦和盘剥,当然挣钱就很少了些,要不原来一直没娶老婆~)想叫醒他,但是一想昨晚他喝醉了觉着让他再多睡会,一会再叫他。
但是又觉得奇怪,平时打呼噜震山响,今天特别安静,所以我老太太不放心赶紧看看他。
这一看不要紧,好嘛,浑身冰冷,要不是鼻子还有呼吸,都以为是死尸了,身下湿乎乎的一片,我老太手一摸,妈亲!都能拧出一股水,连下面褥子估计都湿透了。
摇他也不醒,喊他也不醒,这回可把我老太吓坏了,赶紧出去喊人帮忙看看~(那个时候院子还没成型了,还没有其他院子里的邻居了,所以得出去)来的人也都束手无策,连郎中也无能为力,说脉象挺正常的,建议我老太太请西医,可那个时候西医太贵了,一般老百姓哪请的起呀~正发愁呢,门口的鲁大爷说了一句:“他三娘,我看着像中邪,实在不行找懂这个的看看,可是咱门口除了拉车的就是出大力的,要不就是杂耍卖膏药的,没有会这方面的,估计只能去南市那看看了,那能人多。
回来咱门口的人互相都问问打听打听,看看谁认识,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老太只能同意,还有人建议找那个入赘的有钱堂弟觉得他现在可是有见识的人,但我老太否了,不想麻烦人家,再说离得也远,人家又住在上等住宅区,棚户区的亲戚去了,也怕他为难。
西医肯定请不起,来一趟就得好几块大洋。
街坊陆陆续续地走了,大伙就是凑钱确实也不够,再说那个年月,家里都是好几张嘴等着吃饭,都有心无力。
大家刚走不久,我老太爷就突然从炕上站起来了,直接就蹦下来了,往外冲,我老太本来刚才被他吓得有点愣神,一看他满头大汗往外冲,眼神直愣愣的,赶紧拦住他,老太爷被我老太一拦,又跳回到炕上,钻进被窝,一直缩脖子到被底,嘶哑地吼着着:你别缠我!你别缠我!我不砸了!我真不砸了!我老太赶紧抱住他,打算掀开被子,可我老太爷就是不松开,还重复吼着!等我老太抱累了,刚松开,他又跳起来,浑身都是汗。
(我老太说,当时他浑身都湿乎乎的,就和洗澡时的,他被子褥子更湿了都恨不得汪出水来,当时也顾不上了,就抱着他腿,因为他又打算冲出去。
)就这样一来二回的,连孩子们都惊动了,都过来帮忙按着他,过了一会,就没动静了,再一看,我老太爷蜷死在被窝里了,听我老太说,打开被子他蜷着,眼睛都没闭上,还惊恐地睁大眼睛,嘴张着,就好像被人勒着脖子说不出话来~脸部特别狰狞!后来我听我大姑奶说(我爷爷的姐姐)她当时虽然害怕,但是清楚的看见老太爷脖子上有圈清淤痕,就好像被很粗的绳索好几圈勒着--!我老太后来回忆说,因为她生来命硬,属羊,还农历二月羊,时辰也比较硬,所以算命给她取的名字:凤威。
就为了阻挡这个煞气,还给她雕刻了那个牌子,当时和他父母说她:克父母、克兄弟姐妹(我大姑奶奶和我姑姑说,其实你奶奶没说后面的那个,估计就是:克夫)所以她当时的出路:出家或者被卖。
所以被卖到资本家家中当丫鬟,她本来是河北保定人,就这样一辈子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父母拿到人伢子钱,就永远把她推在家门外,一个几岁的小女孩子被辗转飘零转了几道手被卖到了天津卫,好在东家待她不错,始终陪伴她的就是那个小木牌,记着那个是她拜过的蛇仙姐妹。
我现在想起来,老太太从来没和我们说过她被卖过程中心里怎么样的凄凉孤独和失望,也从来没和她的子孙们说起她的父母兄弟姐妹,但是我朦胧的记得,小时候我婶婶们一说娘家兄弟姐妹看他们来了,我老太太眼神都是渴望,羡慕,哪怕眼神已经浑浊,但是听到娘家人来人了,我总能感觉到她眼角星星点点的泪花~小时候我不懂事,还以为老太太上年纪容易流眼泪呢,现在想起来,真的好心酸。
一个女人嫁到人家,依靠可不就是自己的娘家人。
那是一种温暖,一种割舍不断的血脉安慰,但是这个坚强平凡的女人连这一点奢望在生命的80几年中就是默默在心底期盼着,又失望着,直到去世前几天时糊涂时清醒,不知道在和谁嗫喏,我隐约听见有次老太太手顺着原来神龛方向,好像在抓着一个小牌动作,眼神无焦距的看着那个方向不停地说:我娘家蛇仙姐妹来了,你来了呀,你接我来了,我老了,你还是这样年轻,你来了呀
交际花之死这篇说我老太爷一块拉车的朋友撞的邪事。
他们拉车一般聚集几个固定地点,都是吃喝玩乐聚集区,尤其现在渤海大楼、劝业场、小白楼、起士林、滨江道、和平路这块,过去都是有钱人家玩的地方,就连一般土地主来了都玩不转,因为有些地方不是有钱的土老财能玩得转的,这些地方毗邻五大道,各国领事馆聚集区,绝对的上流社会,所以过去老天津卫如果两个人不认识,初次见面如果问道你住哪,住在和平区或者五大道周边那绝对是令人羡慕嫉妒恨,哪怕不是那大多数的非富即贵,那也不是一般人能靠近那些人的,那真是北方的十里洋场,繁华时髦的世界。
就连末代皇帝溥仪都在五大道落脚,喜欢在劝业场购物游玩。
别看河东区与和平区、河西区就隔了一条海河,可那人员等级就不一样,要不和平区过去有句话叫:宁死不过河。
不喜欢到河东区,别看就一条海河,就像两个世界分界线。
一边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弥漫高级进口香水的顶尖舞场和西餐厅,川流着衣着光鲜上等人活动的地方;一边是脏乱贫苦的棚户区和高矮参差不齐,各种难闻味道常年飘荡,面黄肌瘦穿着破烂的穷人们的聚集区。
一边为抢到和最当红舞女跳支舞,豪客们就能一晚上砸下千块万块大洋;另一边可能因为二、三个月拼命劳动能挣到2块大洋能买袋大白面看着自己孩子流哈喇子的渴望目光而高兴不已,这就是赤裸裸的对比。
因此拉洋车的人们在这些老街坊眼里算是有见识的一类人,因为他们能天天过河去,还能接触到那些贵人,甚至有时赶上贵人们心情好得到点小费,哪怕他们因为醉酒吐出来的东西和穷人一样味道都不好闻,哪怕就连那些高级香水也遮不住的馊腥味,那混合的味道甚至还更恶心更恶臭,但是衣不遮体为了家人在寒风中多挣点,似乎浓重的异味变成了花香的味道了。
这个小王(我太爷的伙伴)就是非常努力工作的一个好车夫,常常工作到很晚,不努力不行呀,得存老婆本呀,所以有时候拉着那些漂亮的红舞女和小姐太太过过眼瘾之余,也期望来段“卖油郎独占花魁”的戏码~和往常一样,小王又在中国大戏院等他的熟客:丽娜小姐。
刚刚20岁的丽娜小姐原来是个红舞女,后来遇见个北京退下来60多岁的一个大佬,花大价钱包她当外宅,在五大道租了一个小洋楼,日子就算过得比过去滋润多了,最起码生活规律,有人伺候,无非就是陪老头应酬应酬,因为作风大胆,人又美艳泼辣放得开,很快就成为那个时期上流社会的一朵炙手可热的交际花,只要老头前脚回北京小住几天,她就自己撒欢玩,反正她又不是正房太太,当然老头虽然睁一眼闭一眼,但是底线是怎么玩都行,就是别给他戴绿帽子!要不他花钱养的金丝雀不能便宜外人。
聪明如她也明白,所以就可劲花钱,对小王也是很大方,总给小费,小王也投桃报李,有时候为了她常常推掉一些活,哪怕有些损失,也心甘情愿,美人在前,大小伙子血气方刚,说没点小心思是假的,但是也知道要想保住脑袋这样的女人就不能沾,可以没事想一下,就是不能忘了自己吃几碗干饭。
后来丽娜小姐有变化了,常常让他拉一段就下来,车钱照给,就是嘱咐他别人万一问他她干啥去了就还说老样子去看戏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丽娜的话他绝对听。
再后来丽娜都不坐他车了,有时候他去,也看不见她那个点出来了,就有一次,他拉别的客人到南市在一辆汽车里好像看到过丽娜,和她一块在后排座的还有一个油头粉面的俊俏后生。
就这惊鸿一瞥,他就收了心思,知道这日子该如何过就如何过,虽然有时候和我老太爷念叨念叨,自嘲说说。
就在老太爷喝醉前一天晚上,他照常坐在车杆里等中国大戏院门口散场出人好接活。
正低头呢,看见一双白花花的腿儿穿着酒红色丝绒旗袍配着同款的的一双酒红色高跟鞋站在他前面,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好久不见的丽娜,觉得她比原来更美了,皮肤更白了,配上性感的红唇,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更迷人了~“小王好久不见”丽娜还像原来轻轻一笑,声音甜甜的说,“带我回家,路上陪我聊聊天。
”小王觉得全身有劲,兴冲冲飞快地跑着,就是觉得丽娜好像瘦了不少,就和没分量似的,俩人一边聊着家常一边说着话。
路上小王看还有人招手要拦他车,他还笑着和丽娜说,这些人难道没长眼睛?看不见一个大美女坐在我车里了?换来的是丽娜特有的妩媚的轻笑。
不过随后丽娜让小王把后面车棚支起来,把白天挡阳光的遮阳半截帘放下来,说想休息休息,省得让人参观。
因为她平时就有这个习惯,小王愉快的答应了,深秋的街道上,就只剩下的嗒嗒的跑步声,因为每次丽娜回家都停在拐角处,自己走回去,今天小王还停在老地方,看看前面的小洋楼和往常不一样,原来灯火一片,虽然不是人声鼎沸却也还是时不时有人来回说话走动,但是今天不但黑呼呼地,也很静谧出奇,不过小王没深想,看丽娜还没动静,以为她又像往常一样有时候睡着了,就笑着对里面的丽娜说,我把帘子打开,醒醒盹,您小心下来,到地方了。
因为只有这时才能光明正大搀扶她那细腻若无骨的玉臂甚至有时候还能顺带搂下她的芊腰,最起码没花大笔大洋就能接触一下,满足一点他的小渴望,这样想着就把半帘拉开了,可没想到就这一看,变音似的惨叫一声,眼一个发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要不是赶巧有一个拉车的同行看见给他躺在空车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尿了一地,给他摇醒,估计得躺一夜了。
那是因为实在吓坏了,他永远忘不了打开帘子一霎那,看见一具无头尸体端坐在里面,手竟然还伸出来让他扶
三张麻将牌
小王转天就找我老太爷喝喝酒压压惊,也是想说打算不结伴到大戏院等活了,实在是太害怕了!尽管是个肥活,当初为了得到这个地盘和我老太爷并肩打了好几场架才到手的。
没办法,虽然简单粗暴,但是劳动人民为了生存哪有时间勾心斗角,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
我老太爷看着劝不动,心里也是别扭,毕竟合作多少年了,多喝了些,没想到转天却死了--!所以说世事无常呀!此后小王就越来越萎靡不振,别的好地方都有人占着,他的活就越来越少,最后都揭不开锅了,干脆和别人一起闯关东去了,不过始终没有他的音信~后来一块的车夫有次拉活,正好听车上的两个阔太太讲丽娜这段事,原来那幢小洋楼早荒废一段时间了,因为那出了个大事。
话说丽娜突然失踪,老头伤心了一段时间后就又找了个更年轻漂亮的舞女包养,正好这个新欢喜欢打牌倒是不喜欢出去,没事就邀朋友来这打麻将,一玩就通宵。
白天睡觉晚上打牌,大家也奇怪,有时候问她,怎么不白天玩?她说因为原来跳舞习惯夜生活了,其实她身边的丫鬟知道,如果老爷不在就她自己的话,总让自己陪她。
因为一到晚上她一个人睡总觉得有个女人在床边看她,和老爷说过好几次说搬出去,老爷不让,说没有合适的地方,再等等。
所以干脆白天睡觉晚上找朋友来玩牌。
这天也是巧了,几个人越晚越尽兴,说着说着,就说到丽娜身上了,大家都说这个女人真是活在福中不知福,竟然拿钱养戏子。
(大家知道,过去戏子地位特低,属于下九流行业最低)想给老头戴绿帽,找个比老头权势财力还大的人那才叫本事,估计老头不但不怪还会支持,没想到养个戏子,老头绝对接受不了,不生气才怪。
就是不知道丽娜和那个戏子跑哪去了~新欢说:听老头有一次喝多了说,丽娜还威胁过他呢,他才不吃这套。
大家听了顿时来了兴趣,都打听是啥事,不过新欢也不知道。
正聊着,牌桌上一位正码牌的太太突然说,不对呀,咱们牌怎么少了三张,是不是掉地了,大家一看可不是,分头找,怎么也找不到,大家就开始齐心合力对,看少那几张?旁边伺候的丫头老妈子也都分头找,因为牌桌就在卧室,正好有个小丫鬟趴在床底翻看,就尖叫一声就晕那了,大家不知所以,赶紧把床翻过来,这一瞧,立刻尖叫四起,四散逃跑~~啊~~~啊~~~~原来把床翻过来,有个穿酒红色金丝绒旗袍酒红色高跟鞋的无头女尸四仰八叉被绑在床底上,一只手微蜷拿着三张麻将牌,另一只手拿着一小块纸片。
这是后来警察局验尸官看见的当时情况。
再后来遣散所有人,新欢也给点钱打发走了。
案子因为证据不足也不了了之。
后来有的说丽娜喜欢上那个戏子后打算收拾细软私奔,被老头眼线发现后给拦住了弄死了,因为那个戏子被警察请走后也再没回过班子,估计凶多吉少;还有的说老头那张纸是老头让丽娜陪睡高官的名单和老头给高官行贿通过丽娜经手的钱款数,因为丽娜的要挟,所以被老头灭口了~~~~反正众说纷纭,不过那幢小洋楼确实谁都不敢靠前,因为就连周围的邻居都半夜听过女人时常断断续续的的哭声或刺耳的笑声,有时候晚上甚至有人会看见小洋楼三层的阳台上总有一个穿就红旗袍的女人在平杆而立,只不过玲珑的身躯却是无头的站立着
嫁给傻少爷的凤凰女
因为老太爷的突然去世,老太太抚养三个孩子的日子越来越窘迫,所以卖了两件房子,自己再找点活计维持着。
正好老街坊老张的闺女被有钱人家聘出去了,需要做活计,我老太太就去了。
老张家7个孩子,唯独这大闺女长得最漂亮,虽然老张两口子长得不好看,但真是鸡窝里飞出了凤凰,大闺女越长越水灵,所以名字就叫凤凰。
这不,又被有钱人家的公子看上了,想娶进门做正室少奶奶,这可是这块地方破天荒的头一次,能去五大道还能住洋楼,被多少人羡慕呀,光彩礼就能晃花人家的眼,都说老张家祖上积德了,真要是大丫头生个一男半女,这老张家全家都有指望了,据说那个阔少爷还是个独苗。
出嫁那天那叫一个风光,老太太也陪着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新郎是个傻子--!更奇怪的是新房里到处都是大小不一的玩偶,后来看看新郎的样子倒还周正,虽然总觉得怪怪的,但是怎么也没看出来有哪不对。
但是没过半个月,婆家遣人就报丧来了,说大丫头意外死了,娘家人大惊失色,赶紧去,等回来街坊看见老张家人去的回来都一边哭一边捂肚子干呕,问其缘由,原来娘家人看见尸首没有不吓晕心疼死的,太惨了,好端端的姑娘,被人像宰猪一样开膛破肚,那肠子和血流了一地,就那样直挺挺的躺着,脸上惊恐的表情和上的鲜血都凝固着,看的人没有不呕的。
婆家人说是意外,娘家人不认同就报了案,因为是在租界区,还挺麻烦,但是最终结果原来是傻少爷的事。
因为傻少爷小时候有次被父亲用玩偶逗着玩,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吓傻了,并且落了个病根,就喜欢用刀子划开玩偶的肚子。
从此每隔一段时间,家里人就给买各式各样的玩偶,他拿刀子挨个刨,把里面填充物拿出来到处扬。
可是谁都没想到,他怎么对鲜花一样的大丫头也这样呢?因为身边的仆人也说,少爷没伤害过周围人和父母,到最后只能婆家人厚葬大丫头并且拿出一大笔钱给凤凰的娘家人赔偿。
在那个时代穷人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后来有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把傻少爷三口都烧死了,奇怪的是仆人们倒是安然无恙,听幸存的那些人说,其实傻少爷是夫人和表哥婚前私通怀的,只不过老爷做生意得靠夫人娘家,一直忍气吞声。
后来喜欢家里的一个女仆,让夫人知道给卖到远地窑子去了。
所以当看见大丫头,老爷就起了心思,想让大丫鬟一个自己的骨肉传宗接代,仆人们看得出来都心照不宣,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究竟是怎么回事估计只有当事人心里最清楚,所幸一场大火都干干净净了,不过最后清理火灾现场的时候,发现烧坏的客厅大钟表橱原来有个暗格,暗格里面竟然有个早已经被开膛破肚还怀着4个月大小未临盆的婴儿的风干女尸,表情和一只手的姿势和少奶奶那天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干尸的另一只手在护着肚子。
眼尖的老人都吓得捂住了嘴,原来她就是那个所谓被卖到窑子的丫鬟,穿的还是那天走的衣裳
。
大白脸
在我家院子没建立起来前,后面那条封死的小道旁边有几座小平房。
几户人家凑着住,正好有家闲置了一间空房,找来了一对租客,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看着特有气质,有着浓浓的书卷气,和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了,因此一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女人们,善八卦,都想和这这对凑凑近乎。
后来一打听。
原来女的是从苏州来,男的是河北省邯郸人,女的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男的是求学的学生,两人一见倾心,但女方家里反对又早就定了亲,所以私奔结为夫妻。
因为浪漫自由,妇人都羡慕感叹,比戏文的故事还好,所以对他们也很热情照顾,知识分子嘛。
男的经常出去说是去工作,女的在家,很少出屋,周围街坊妇人们倒是经常借口去串门聊聊天,相处得很不错。
有一天突然退了租,两个人走了,引起了大家好一阵话题。
又过了段时间,卖报纸的街坊拿来报纸,上面登有那个苏州女士被杀的新闻照片,找稍微认点字的街坊仔细读读,大家才知道,原来那个小伙子是拆白党(当时的大型诈骗团伙),把这个小女子从苏州以谈恋爱方式骗出来了,骗财骗色,腻了,就找下家准备卖了换钱(到时候看哪方面给钱多就卖给谁,也许当妾又或进妓院,反正命运肯定都不好。
可怜一个大家闺秀,被人糟蹋了还得拿命给人家换钱。
因此不管过去和现在,女人处对象千万擦亮双眼,不要被一时甜言蜜语迷住了本心)这个女子也算烈性,临被买家领走时想要同归于尽,但是终究力气小,被人误杀了。
可买家也是财雄势大,咽不下人财两空被拆白党人员给坑了,所以把那个小伙子给抓住拔了舌头挑断手脚筋顶罪了。
既算是大鱼吃小鱼,也算因果循环了。
大家都蹉叹不已看着好般配的一对,谁想得到是这个结局?但是穷人填饱肚子事情最大,没过多久就渐渐淡忘了。
但是自此后,那个房间总闹鬼。
没有租户便罢,只要有人租,租户晚上睡觉,不管关不关灯,只要过了晚上12点,不管门还是窗,总贴着一个浮肿惨白、涂着鲜红嘴唇、总是诡笑的、留着学生头的女人脸,这可是把人吓毛了,吓走好几拨租客,再发展到后来,周围这几家轮着赶上大白脸,真是吓得人鸡飞狗跳了。
可是过去穷人有个窝不易,轻易拉家带口搬不了家,所以大家找这块最有资历和威望的鲁大爷拿个主意。
后来请了懂这块的师傅来驱邪,不过没压住,闹腾更厉害了,有时候都显全身进屋吓唬人了,所以大伙凑钱又请庙里的和尚和观里的道士,别说,过去就是能人多,不知道怎么算的,最后从后来封死的那条道里取出一个用红布裹着描花金属小盒子。
打开一看,原来除了盒子外还有一叠信,瞧瞧内容,就是那对小夫妻的情书和这个盒子里面物件的来历。
盒子里面的小瓷坛是他们头一个孩子的骨灰。
因为珠胎暗结才促使这个女孩决心私奔,但是在男子劝说下,说如果这样出门太不方便,这样会被女方家里人抓住,那他们会永远分开等等的假惺惺情话迷魂中,女孩就把肚子里4个月大的婴胎打下来了,由于实在不忍心把孩子尸体抛在野外,就焚烧后装在自己曾经的梳妆盒里。
走哪租房子就把盒子和他们的情书一块埋在房子周围,也是冥冥中想像孩子解释,她也是无奈的
既然知道出处,估计女鬼肯定是恋着这个,因为她是横死的,又找不到她尸身了,没法母亲孩子合葬,所以先超度又做法事,最后妥善处理了(具体怎么处理的,我老太太她也不知道--!)师父临走时嘱咐住周围住的人们,这块必须封死,阴气太重,以后不要盖房子也不要种树,他把这块量个尺寸后做个头尾标,都用小塔和雷击桃木镇住了,千万别让小孩子没事到这玩,因为怕孩子撬地翻泥沙玩把两个小塔起出来,那样这块可就要出事了。
我小时候我长辈就从小嘱咐我去哪玩都不要去那个小死胡同玩,要是知道去了就不给我开电视!(我童年那小小的黑白电视就是我每天的全部乐趣:))直到我结婚都没去过。
说也怪,我记事的时候记得居委会也种过树种过花,可都是头天种下,第二天就死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后就连都种都不种了。
就前一段我重回童年生活的地方看看,那已经成了一大片绿地,可看位置,唯独早先那个封死的过道式的小胡同还是寸草不生,寸树不种,被垒成一条鹅卵石羊肠小道,不过不知道改造的时候看见过两个小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