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有个卖油条的老人,每天天不亮就早早的起床和面炸油条,然后推着车一个村子一个村子地叫卖油条,卖不完再去下一个村。
等每天卖完油条回到家就会算一算当天的账,然后准备一下材料明天一大早再接着卖。
有一段时间他发现对不上账了,总是少四根油条钱,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谁没给钱,从那以后他就把这个事记住了。
等转天再出来他就特别留意,想看看到底是谁没给钱叫卖。
第二天老人天还没亮就又早早的起床炸好油条,然后推着车子到一个村子叫卖。
在去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的半路上,遇到一个女人等在路边要买油条。
这个时候天还不亮,推车上带着油灯,隐约能看见附近几米距离的东西。
这个女人穿的不错,像进门没多久的小媳妇,有一回老人好奇问了下她怎么每天在这里等着买油条,因为半路就她一个买油条的。
她说公婆下地早,油条车基本转不到她家跟前就卖完了,所以每次她都早早提前出来半路等着。
这个女人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会等在这个地方买老人的油条,起初老人也没起疑心,觉得可能是听说他的油条好吃,特意等在这里买他的油条的回头客。
老人想不知道谁家新娶的儿媳妇还挺孝顺,接过女人的钱就顺手放在了他裤兜里(他每次收钱都有一个钱搭子在手推车把手上)。
这样忙了一天,回家一对账又是少了四根油条钱,他记得女人的钱放在裤兜了,一掏什么也没有,只摸到了黑色的纸灰一样的东西。
过去老人都比较迷信,老人觉得那个女人不对劲。第二天再出门前带了一个缝衣线轴和针,又遇到这个来买油条的女人,等她一转身的功夫把针扎在她衣服上。
老人也无心卖油条了,假装推了车往前走走,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天亮。等天亮的时候,老人顺着线找,一直找到一块坟地里。
那里有一个新埋的坟,线进了土里。
老人问了最近的人家这是谁家坟地,找到家主,一问说新坟里埋着因难产而死的儿媳妇。
听了老人的讲述,家主也觉得难以捉摸,找来村里人把坟给扒开棺材打开,结果棺材里那个女的已经一身白毛,肚皮上趴着一个孩子,竟然还活着。后来架柴把女尸烧了重新入土。
一检查孩子没事还活着,是个男孩,民间有个说法,说如果难产是个女孩就不会产出来,因为是男孩才会妈妈死了也产出来,据说是男女不能同穴,后来这个男孩一直活到八十多才去世。
从前,有个人他非常好赌,每天都要到深夜才归。
—次,他的一个朋友问他:“你每天都是深夜回去,难道不怕鬼吗?”
他只是微微一笑:“哪来的鬼呢?都是你们自己吓唬自己罢了,我才不怕呢。”
这个朋友想试试他的胆子,就告诉他说:“我们这里刚死了一位产妇,埋在荒郊里,有的人说看见过她的鬼魂。你能一个人晚上到她坟上去守夜吗?”
他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胸说:“去就去,要是真的有这回事,真的有鬼魂的话,我非降服它不可。”
于是,他手里拿根木棒,每天晚上到那产妇的坟边,敲敲这,又捅捅那,还到别的坟边转转,那样子活像他就是个鬼魂。
一连几天过去了,什么也没出现,他每晚也还是等到鸡叫才归。
这一天又是个晚上,只是阴雨濛濛,天黑沉沉的,像一口偌大的锅笼單着大地,那雨就像在锅里炒菜一样刷刷直响,整个坟地一片阴风惨惨。
他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拿着木棒,木棒上挂着灯笼,摇摇晃晃地照常来到这荒郊野地,他用灯笼照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什么动静,便吹灭了灯。
就在这灯笼熄灭的一刹那,他看见前面一个白影匆匆从那产妇的坟里飘出,因为这白影在黑夜里显得分外清晰,就像白纸上涂了墨似的,它披着长长的头发,只是看不清脸面,忽左忽右漂浮不定,一会就不见了。
他不由地揉了揉眼睛,怀疑刚才的白影可能是幻觉,但好奇心使他又想过去看看。
刚要启步,一阵“嘿嘿嘿”的阴冷的笑声从他背后传来,那笑声使人听了毛骨悚然。
他本能地转过身,什么也没有,真奇怪,难道真有鬼魂?他在心里思量着,手里的木棒不由地握紧。
忽然,“啪”的一声,他觉得肩膀好像被人狠狠地拍了一记,隐隐有些疼痛。
他慌忙转过身,点亮灯笼向四周照了一遍,什么也不见。
他犯疑了:怎么点亮灯就什么也不见呢?难道它怕亮光不成?好吧,我就熄灭它,等你再出来我非抓你不可,想到这,轻轻地舒了口气。
灯刚熄灭,一股阴风轻悠悠地从他背后飘出,直接钻入他的后衣领,他浑身猛地一抖,不由地打了个激灵。
接着,一阵“嘿嘿”地阴冷的笑声从坟地的周围传来,但并不见它们出来。他感到他在被鬼魂们捉弄,不由地恼怒起来:“你们有什么本事就出来和我试试,在背后暗算别人算什么东西?”
好像有个鬼魂听见了,它一边“嘿嘿嘿”地笑着,一边朝他走来。
他两眼紧盯着发笑的方向,但他什么也看不见,眼前黑乎乎的,只觉得阵阵风向他逼来,他知道,那鬼魂离他越来越近了,他连忙扔掉灯笼和雨伞,手里的木棒握得紧紧的。
这时,“呼”的一声,他发现眼前有团黑影朝他扑来,他不慌不忙地向旁一闪,让过鬼魂的袭击,手里的木棒也闪电般地扫过去,可是什么也没扫着,还险些摔倒。
原来,那鬼魂在快扑到他身上时,发觉他早已有了准备,便急忙收住身子,悠地闪到他背后,不等他明白过来,便又向他扑去。
当他发觉上了当,还来不及思量,就突觉得背后逼来一股强劲的冷风,这时想让过已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慌忙顺着那股风势向前一扑,接着飞快地朝旁一滚,手中的木棒顺势朝那股阴风扫去……
“啊”的一声惨叫,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
他慌忙爬起来,摸到灯笼点燃,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块棺材板。他明白,这是刚才被他打中的鬼魂变的。
他顾不得擦掉身上的泥水,忙拾起棺材板,寻着雨伞,飞快地朝家奔去,几次险些跌进旁边的水沟里。
不一会到家了,他忙大声地朝屋里喊道:“老婆子,快开门,你看我捡了个什么回来了。”
他老婆忙打开门,接过他手里的灯笼一看,心里吓了一跳,不由地生气道:“我说你是发了神经?还是老糊涂?深更半夜地打着灯笼在哪里捡回来这块棺材?还弄得满身泥水?”
他拍了拍身上的泥水,指着手上的棺材板对她说:“你猜我上哪儿去了?咱家不是缺柴吗?刚巧我从朋友家串门回来,碰上棺材板,我就把它备回来做柴烧,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
他老婆一听他要把棺材板当柴烧,就急忙拦阻说:“这棺材板不能烧,若烧了,咱家今后会不吉利的。”
“怎么就不能烧?这不是木头吗?我今天非烧了它不可,你快给我准备饭,我今天要吃宵夜。”他边回答她边找来锯子锯了起来。
说也奇怪,这棺材板在他每锯一下就流些血下来,连地上都溅得到处都是。
他老婆站在旁边看见便惊讶地问道:“哟,这棺材板,怎么还流血呀?你快别锯了,把它扔出去吧,怪吓人的。”
“这有什么好怕的?一会它就不流了,你别老呆着,快去生火吧。”他瞪了她一眼,低头又锯起来。
不一会,火生好了,他也锯完了。便扔掉锯子,把棺材板拾到一起,用草捆好,然后扔进了灶堂。
这时,一股细微的阴风从灶里缓缓飘出,慢慢地落在他身边。悠地化成了一只肥大的鸟。
它状似白鹤,又比白鹤大,全身乌黑,人们常叫它大青,因为传说大青都是鬼的化身,只要人们一碰上鬼,就吓得跑开,口里还不停地喊叫:“碰上鬼喽,鬼出来了。”
这时,只见他连忙伸出手把它抓住,嘴里欢叫着:“嘿嘿,你还是逃不过吧,正好,我喝酒正缺下酒菜,就吃你吧。”
边说边动手,不一会,这只洗剥干净的大青被扔进锅里,和着水煮起来。
时间不长,大青煮好了,屋里飘着一股肉香味。
只见他用钩子把煮好的大青从锅里捞出来,放在案板上,然后用刀把它切成一块块,盛进碗里,让老婆拿来酒,坐在案板旁就吃喝起来。
他老婆在旁边吓得劝道:“你,你快别吃了,你吃了它,今后它会来找我们算账的呀!”
“你用不着怕,今后它若再来,等于又是给我送好东西来,我有的是办法,我还愁它不再来呢?你怕啥?”他略带着醉意看了老婆一眼。
这时,屋外好像聚集些人似的,闹哄哄的,还不时传来鬼魂们的乞求声:“求求你,别吃了,我们服你?饶了它吧,求求你……”
果真如此,鬼魂们从此再也不来招惹他,还在他赌钱的时候,暗地帮忙,使他家渐渐富裕起来。
他也常常给些钱帮助周围的贫苦穷人,还在初一和十五这两天摆碗饭敬送鬼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