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胖好几年前在广州西华路经营酒吧,生意倒还过得去,只是昂贵的铺租和巨大的支出让他的盈利所剩无几,才不到两年,政府就要对酒吧的所在地段进行整改,他只得在朋友大炮的劝说下到佛山南海合开了另一家新酒吧。
新酒吧的地点确定后就开始进行装修,在与同时老胖和大炮就在离酒吧不离的地方租了套二房一,这是一幢挺有历史的楼房,楼龄不下50年,简直可以申请成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房屋内的隔局和装饰明显是后来房东请人处理的,整体来讲还算卫生,就是光线不足,最让人不舒服的是一打开房门就是一面大大的镜子,可以想象,你出入时门口的镜子里有另一个人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那是多么难堪。
各处乡村各处例吧,老胖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反正租金不贵,再说长住的也就两个大男人。
住了半个多月倒没什么异常,就是大炮老向自己抱怨一进这房自己就犯迷糊,老胖只能揶揄他酒喝过量了。
老胖的妻子廖谊留在广州上班,趁着节假日就带着宝宝来到佛山跟丈夫相聚。
车舟颠簸又兴奋地游览一个下午,晚饭后,疲倦不知不觉袭扰了廖谊。走进丈夫租下的旧洋楼,廖谊感觉有几分莫名的压抑,这里虽称不上是破败,却让人心绪不宁,晕暗的光线,仄陡的爬梯,潮湿的空气……
“有没有搞错,大门竟然漆成血红色的,实在让人不自在。”廖谊看着丈夫打开门,挑剔地抱怨。“哇,这个更离谱,哪有把镜子装在门口的,这可太不吉利了。”
“哪来那么多的讲究啊,或许是上个租客自己安上的,说不定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还是个注重外表的上班族,每天清早匆匆忙忙出门,关门前还不忘在镜子前臭美一番,多方便啊。”老胖嘲笑的说。
“咦!”廖谊好奇地指了指对面的另一户,只见大门紧锁,不过这大门却是铁栏栅门,木门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厚厚的水泥墙。
“没人住的。”老胖停止手中的动作,给廖谊解释道,“第一天在看房子的时候我也问过房东,人家可能觉得我多事,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只是说去年就搬走了,之后有段时间没租出去,再后来也没足够的钱搞装修,干脆就把门也封住了。”
“那你也不问清楚人家干吗搬走吗,这楼房看得我惶恐不安的,还怎么住下去吗,还有吗,你看那铁栏栅门插着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的?"
"柳枝啊,前几天不是七月十四吗?"
"哦,那这对面门面也搞得太另类了,别人都是插个一两支,他这里可是几着不多把整颗柳树给搬到这里来了。"
老胖没再理会这些只是催了廖谊进门。
安顿好妻儿后老胖就返回了酒吧。廖谊见儿子睡得安稳就到洗手间洗漱,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自己疲惫的面容,突然,镜子里有个人影走过,像是一个老太婆,停下来站到自己的身后,两人的眼神在镜子里互相凝视。廖谊吓得扔下杯子,就这瞬即那人消失不见了。
这时宝宝醒了,大声地啼哭,廖谊跑过去看,只见宝宝一脸的虚汗,眼睛直勾勾看着门口,越哭越凶。再摸摸他的身体正热得发烫。
这几天妻子老说这房子不干净不能住人,儿子又发着高烧,还在医院打吊针,搞得老胖心烦意乱的,还有那个死大炮,好几天了连个踪影都看不见。
他暗自埋怨间,忽见大炮走了进来。还未等他开口大炮就摆摆手说:"兄弟,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听我说完先。那房子不能住了,从住进去时就感到很不妥,我睡觉向来连身都不翻一下,可现在我第二天睡来就发现自己睡在地板上,
前几天夜里我回去拿电池,走到门口刚想开门就听见后面有人‘喂’地一声叫我,我回头看了看,对面本来是用水泥封住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房门,叫我的是一个老太婆,我往她屋内瞧了瞧,里边还有一对父子一样的男人坐在地上吃饭。
我当时就吓得跑回酒吧,可是这还未了,只要我一低下头只要我闭上眼睛我就感觉那个老太婆站在我身边昂着头对着我看。
我实在怕得不行又不好跟你说怕吓了你家人,我就只能跑到寺庙前面过夜,到了白天我再开间旅馆睡觉。刚才回酒吧前,我壮着胆走回房子那里。
我犹豫了好久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不敢上去啊,正想着离开,那个矮个子的老太婆就从楼梯出现还叫我到她家吃饭。"
大炮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喝着酒,酒能壮胆。
老胖知道了这事再回想妻子廖谊说的话还有儿子的表现,当即作了决定:今晚不再回房子,明天找房东退房。
第二天,老胖把事情的经过一说,房东一脸惶恐地打断了他:"好的。你们要退房我没意见,压金和租金我一分不剩地还给你们,不过这事你们不要说出去,就当没发生过。"
后来经不住他们的追问,房东才说那间屋子本来租住着一家三口,都是外省过来的,一个寒冬里在屋里烧煤炭取暖又不注意透风一家就中毒死了,之后租下这间屋子的人都坚持不到三天就喊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