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西小城,CandidoGodói镇。
这里跟别的地方差不多,也许只有一件怪事儿除外——
镇子里的双胞胎数量,实在太多了。
小镇生活着6000多名居民,其中有700对是双胞胎,在这里,双胞胎的出生率,要比世界平均值整整高了10倍。
哪怕在平常的一天里,也是这种奇特的场景:
小镇街上走着的,是要去照相馆拍照的兄弟;
镇子另一边的五金店跟杂货店里,是佩克兄妹在工作;
在冷饮店摆着的台球桌上,是长相一样的兄弟在娱乐。
很多人都想找出背后原因,有一位阿根廷的历史学家卡马拉萨,就写过一本书《门格勒:南美的死亡天使》。
他怀疑,这个小镇是在纳粹的恶魔军医,门格勒(JosefMengele)的实验下,创造出来的双胞胎城。
正好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门格勒逃亡到了巴西,书中说,他曾经有好几次来到这个小镇,还把自己伪装成了兽医,经常给附近的妇女治病,甚至给她们打针吃药以及验血。
虽然有人斥责卡马拉萨,只是在造谣生事,但是也不怪他这么疑神疑鬼。
大家到了现在,提起双胞胎还会脸色一变,就是因为门格勒在给纳粹效命时,做出了种种反人类的恐怖实验。
门格勒带来的恐怖,至今都没有消退。
如果,把时间转回1944年的奥斯维辛集中营,那里是另一幅地狱般的场景。
双胞胎姐妹伊娃跟米里亚姆,自从居住在罗马尼亚的村子被纳粹占领后,就跟家人被一辆运畜生的拖车,运到了集中营门口。
她们在这里遇上了人生中最艰难的选择。
而且很不幸的是,两人是被选择的一方。
那时伊娃十岁,她很清楚地记得,身边到处都是哭声、咒骂声跟狗叫声。
因为从来都没有见过这阵仗,她挤在成人堆里绕着圈走,想弄明白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她转到原来的位置,发现父亲跟两个姐姐都死了,她赶紧跑向自己的母亲,紧紧抱住了她。
这时,一名纳粹军官走进场地中央大喊:“twins,twins(双胞胎)”。
于是人群被纳粹强行分为两排。
伊娃的母亲被推到了左边,伊娃跟双胞胎妹妹米里亚姆,被推到了右边。
这也是她们最后一次见到母亲,两人还没来得及跟母亲说一句告别,就眼看着她被人带走了。
而姐妹两人也被带到了囚室,在看到附近火葬场的烟囱时,她们才意识到,母亲也死了,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而伊娃姐妹接下来的经历,也成了一场噩梦。
“我们被送上一个传送器,脱衣进行处理,我们被刺了文身,头发全被剪掉,衣服上也被标上了红星记号。
接着我们被带到了一个里面全是双胞胎女孩的简陋房舍中,这些双胞胎年龄从1岁到13岁不等。”
医生会把她们带进实验室,命令她们跟其他双胞胎孩子站在一起,然后一寸一寸皮肤地观察记录。
“早餐后,我们就被用来进行各种实验,每周有3次,我们脱光衣服站到一个房间里。
在6~8小时中,我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会被门格勒仔细研究,比较它们和我双胞胎妹妹的不同之处。”
(伊娃姐妹)
残忍的还有抽血、注射实验。
为了研究人类在失去多少血量后会死,医生经常绑起伊娃的两只胳膊,从她的左臂上抽大量血液,她总是会在这个过程中晕过去。
而且姐妹两人到现在也不明白,纳粹医生们,往自己身体里注射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是伊娃自那以后,经常会感到四肢疼痛,连吃东西的时候,都会喉咙疼。
在奥斯维辛,监管者每周会给伊娃姐妹一块肥皂用来洗澡。
直到1945年,伊娃才知道那些肥皂是用人的脂肪制造炼制的,从那以后,她再也没用过肥皂。
后来伊娃遇到了最危险的一天,她记得在那次实验后,身体反应特别强烈。
除了肢体疼痛之外,皮肤像是被火烧着,而且身上出了诡异的红斑。
纳粹医生给她判了死刑,说:“她太小了,只有两周的生命了”。
也许在垂死挣扎的时候,人的记忆力才会越清晰。
伊娃记得,自己当时已经疼得没法走路了,只能躺在地板上,在口渴的时候,得一点一点儿地,用双手支撑身体爬着到处找水喝。
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你一定要活下去!
也许是靠着这股执念,伊娃挺过了两周,等她身体好了一些,看到再次回到囚室,坐在床边的妹妹米里亚姆时,才发现她不对劲儿。
伊娃问对方经历了什么,米里亚姆惊恐地抱住自己,说自己永远不会跟她说,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伊娃姐妹)
不过很快二战就结束了,姐妹俩人被苏联军方解救出来,逃离了奥斯维辛集中营,分别过上了自己的人生。
到了1985年,米里亚姆在怀孕生子的时候,她身上的谜团才解开。
医生发现,虽然她怀着孕,但是肾脏出了很大问题,肾脏部位从大小跟重量上来看,跟十岁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而且病情还在不断恶化。
再加上膀胱部位也出了问题,从医学影像上来看,阴影的位置几乎覆盖了整个器官。
伊娃才知道,当年才十岁的米里亚姆,在自己快被折磨死的那段时间里,也被门格勒关在了实验室里。
她在整整两周,每天24小时内,持续接受着注射实验。
她有时候甚至是直接在疼痛中醒来,而这也意味着,米里亚姆还要继续接受注射。
当年两人见面的时候,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如果不是战争结束,两人恐怕还是跟那些不幸的人一样,直接被人火化,抹掉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
可即使活了下来,门格勒用针筒注射进姐妹两人身体里的东西,仍然让她们痛不欲生。
纳粹医生门格勒,他的名字就像诅咒一样,笼罩在姐妹俩的头顶。
可她们的经历,仅仅只是在“门格勒双胞胎”实验中,毫不起眼的一对双胞胎孩子。
为了让金发碧眼的雅利安妇女多生育,想要找到让她们一胎生两个,或者更多孩子的办法,门格勒在双胞胎身上的实验只能用疯狂两个字来形容。
这个人很会伪装。
他给实验的孩子们建立了一个幼儿园,还有学龄前的运动营地,甚至设置了一个儿童游乐场。
在面对孩子们的时候,他自称“门格勒叔叔”,表现得非常善良,经常跟孩子们混在一起,给他们糖果礼物,也会在日常生活照顾他们。
在简陋环境的对比下,“门格勒叔叔”的善良跟游乐园的诱惑,绝对能让任何处于惊恐之中的孩子态度软化。
然而,旁边燃起来的就是火葬场的烟雾,一排排用于不同用处的实验室,还在不远处摆着。
用不了多久,这些被他关照过的孩子们,就会依次进去。
在实验室里,门格勒有时会把双胞胎身上,完好无损的肢体截掉,然后观察另一个的反映。
或者是故意把伤寒感染病毒,注射给其中一个双胞胎,在两个人当中做对比,再不就是直接让双胞胎之一给另一个人输血,去观测两个人会不会活下来。
如果在双胞胎当中,其中一个没在实验中死去,他就会杀掉另一个,来比较验尸报告。
他会为了改变眼睛的颜色,就往孩子们的眼球里注射化学药剂,甚至在见到孕妇的时候,剥取胎盘进行惨无人道的实验。
亲身经历者维拉·亚历山大证明:
门格勒曾经把一对双胞胎后背缝合在一起,想要创造出人工连体婴儿,而孩子们在几天之后死于坏疽。
有一次,他甚至直接用氯化物,残忍地杀死了14对双胞胎。
如今门格勒这么臭名昭著,就是因为他的残忍程度,根本没法儿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象。
尽管门格勒在战败后,一直处于东躲西藏的状态,在世界各地躲避追捕,还是在1976年去世。
死因却极度讽刺,他不是被人逮捕的,而是在一场游泳的过程中,出了意外才去世。
当年有1500对双胞胎,用于“门格勒双胞胎”实验,然而最后活下来的,不超过两百人,这些幸存者在往后的人生中,还要经历着数不尽的生理、心理折磨。
对比这些曾遭受无尽磨难的孩子们,以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们来说,门格勒的下场过于轻松了。
有人说跟太阳一样,无法让人直视的,还有人性。
确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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