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今天。
三千日军在投降半年后进攻八路军:1946年2月3日关东军在通化暴动
日本投降以后,苏军俘虏了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将其中59万运回国内做苦力,其中约10万人被折磨致死,也算是报应。
而苏军大规模从东北撤退,还是1946年5月的事情。
而第一批遣送日侨日俘回国,也是苏军撤退之后的事情。
而1945年10月,在苏联帮助下进入东北的八路军冀热辽军区,在通化成立了人民政府。
当时八路军急需要建立根据地和扩大军队,所以从苏联手中接受了大量日本战俘,主要是航空兵、装甲兵、炮兵、工兵以及医疗兵等技术兵种。
由此,通化出现了工兵学校、炮兵学校、通讯学校、航空学校等等。根据国民党辽宁省通化县党部执行委员会主任委员孙耕尧反应,通化地区有22432个日本人,其中数千人为关东军战俘。
通化有2万多日本人?并不稀奇,这里本来就是日本人的一个重要据点。
通化市是东北重镇,南部以鸭绿江与朝鲜为界,北部与松辽平原相连,这里煤、铁、森林资源丰富,工业发达,交通便利。
在军事上,踞通化进可出东北松辽、退可守长白天险,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伪满统治时期,通化市是伪通化省省会。
在日本投降之前,通化市有日本人8000多人,有清水、大林、大仓等28个株式会社的机构,还有诸如医院、学校甚至妓院。本来关东军有3个师团驻扎通化,后逃的逃、抓的抓,还剩下3000多人。
由于苏军的攻势以及对日本侨民的残害,大量日侨逃亡到通化,试图经过朝鲜回到日本国内。不过,很快朝鲜也被美苏分别占领,日侨无法撤退,只能滞留在通化。
通化被八路军控制以后,对日本侨民有赈灾和抚恤行为,但他们仍然惶恐不安。
之前苏军在东北肆意妄为,造成日侨的极大恐慌。
大量日侨妇女都剪掉头发、用黑泥涂脸、穿男性衣服,仍然逃不过苏军士兵的奸淫。这些强奸,往往就当着妇女的男性家属和孩子的面。后者稍微抵抗甚至哭啼声较大,都会被苏军士兵枪杀。一些日侨妇女甚至逃入八路军驻地,痛哭下跪,要求保护。
一些日侨群体迫于无奈,甚至主动送去一小批妇女共苏军淫乐,这样多少能够保住大多数女人。
此时,虽八路军对日侨态度不错,侨民早如惊弓之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日本人开始考虑武力自救。
而由于八路军在通化立足未稳,也为日本人创造了机会。
当时通化很多机关,都是吸收日伪人员以维持秩序,甚至公安局也有前伪满投诚的工作人员。
这些人多认为国民党才是正牌,不愿意为八路军效忠,甚至准备国军打过来就直接投降。
这种气氛下,军统特务孙耕尧才有了活动的空间。
孙耕尧代表国民政府,同通化日俘领袖,关东军125师团参谋长藤田实彦大佐进行联络。
孙告知国军就要发动对东北的进攻:只要关东军给予协助,就可以得到赦免。
这些日军虽是战俘,仍然保持严密的组织,士兵绝对服从军官的命令,中低层的建制基本健全,仍然可以随时作战。
当年老百姓回忆,日军战俘甚至每天还进行集体跑步,同战争期间没有区别。
此次暴乱具体计划为:
一、夺取通化,成立“中日联合政府”;
二、攻占通化行政公署、通化支队司令部、市政府、公安局、电话局、飞机场等七处重要目标;
三、组织总兵力为五万人的暴乱队伍,其中日军三万人,国民党指挥的地方武装二万人,内应分子八百人;
四、利用内应分子夺取东北民主联军炮校坦克四辆,航校飞机四架,并用日军投降时埋藏起来的机枪、步枪、手榴弹等军火装备暴动队伍;
五、规定“山和川”为行动口令,市内以电灯闪灭为市内暴乱信号,在玉皇山顶燃放三把狼烟为市郊暴乱信号;
六、规定暴乱标志:日军佩带“暂编东边地区部队”臂章,蒋特佩带“暂编东边地区军政委员会”臂章;七是暴动时间为一九四六年二月三日凌晨四时。
然而,八路军也不是草包,很快得到风声。
在2月3日预定暴动日之前,八路军一举逮捕了包括孙耕尧在内的12名国民党特工,逼供出全盘计划,随后应对。
具体应对计划为:从二月二日下午五时起,党政军机关人员紧急动员,全副武装,进入阵地听命令,同时火速催调援兵,回师通化参加平暴。
根据分省委的“分兵坚守,自卫反击”的抗暴方针,抽调通化支队、炮兵学校、朝鲜义勇军李红光支队组成机动兵力,配合保卫专署大楼、支队司令部、公安局、电话局、飞机场等重要目标。收缴一切留守日伪人员武器,清除内奸分子一百七十余人(日军军官)。
果然,2月3日,全市电灯突然闪灭两次而后全城一片黑暗,接着市区中心的玉皇山上三堆大火冲天而起,大约3000多名日军战俘开始暴动。
一瞬间,城区内喊声响起,枪声大作,到处都在战斗。
这3000多日军战俘,面对的是1000多八路军(其中通化城内仅有500多人)。然而这些关东军,早已不是所谓精锐部队。
他们只有一些轻武器,很多人甚至赤手空拳,只能拿着军刀、刺刀甚至砍柴的斧头、锄地的锄头作战。
不过,日军在通化并没有群众基础。
通化的地理位置特殊,是反日的中朝游击队主要活动的地区。为此,日军长期在这里扫荡屠杀。比如1936年,通化白家堡子村就被日军血腥屠杀,村民412人被机枪扫射而死,全屯只有17人受伤未死。
类似的屠杀还有很多,通化老百姓对日军颇为仇恨,不会给予任何帮助。
在通化老百姓支持下,八路军很快就击垮暴动的日军,杀死其中1000多人,俘虏2000多人。
需要说明的是,此时的关东军仍然不改之前的凶暴。一群60多名关东军战俘,手持军刀和步枪冲入医院。伤员们没有武器不能抵抗,惨遭屠杀。其中23名八路军伤兵无法行动,全部被砍死在床上。
能行动的伤员们纷纷突围逃走,也有近百人被砍伤或者打伤。
袭击医院这股关东军,很快遭到八路军增援部队反击。
30多人被打死或者活捉,剩余30多人逃到山上。逃到山上的30多人先后被捉住10多人,其余去向不明,可能逃走或者自杀。
其他地方的战斗,也非常激烈。
数百日军主攻行署大楼,守军坚决抵抗,可惜人数太少。
日军虽武器不足,仍然有着比较丰富的作战经验。他们以步枪火力掩护压制,一部日军持武士刀以自杀性冲锋,以弥补武器的不足。日军攻入大楼一层,同八路军守军展开激烈肉搏战。
一层的八路军战士数量太少,寡不敌众,很快伤亡殆尽。
关东军随后又强攻占领二楼,八路军剩余部队被迫退守三楼。
日军不断猛攻,三楼的八路军官兵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浴血死战,情况十分危急。
在关键时刻,八路军通化支队、朝鲜义勇军等机动部队迅速赶到,从背后猛攻日军暴乱部队。
日军腹背受敌,武器装备又相差太远,最终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人突围逃走。
战斗结束时,行署大楼内外横七竖八都是尸体,鲜血满地,一片狼藉。
这次暴乱还是很恐怖的,到处都是混乱,甚至连行刑部队都出错。
暴乱发生的时候,决定对孙耕尧等头目执行枪决,防止他们被救出以后造成更大危害。
行刑时,暴乱已经开始,全城没有电灯。
混乱中,行刑队对准孙耕尧一群人连续开枪,顾不上检查就去参加战斗。
结果,孙耕尧等好几个人重伤没死,暴乱结束后发现他带伤已经爬到街上,又将他补枪打死。
看看,连处决犯人都没有打死,可见当时混乱程度。
由于日军暴乱手段凶残,八路军对于关东军也毫不手软。拒绝投降的日军一律打死,尸体统统扔进冰封的河中。
此次通化事件,虽将3000多日本人的暴动镇压,我国军民也有约1000人或死或伤,损失不轻。
藤田实彦大佐被活捉,但这小子并不屈服,10天后在监狱中自杀。
一部关东军跑去试图救出溥仪弟媳嵯峨浩、皇后婉容一行人,结果发生激烈枪战。
混战中,被溥仪当做亲生母亲一样的奶妈王连寿,不幸被炮弹炸断手腕而死。
对此,嵯峨浩有很恐怖的回忆: “谁?”我用中文问他,但是没有回应。再问一次,对方回答说:“国民党。”他运用日语大声怒叫:“快给我点上蜡烛!”我从他的口音听出他是日本人,于是急忙跟他表示:“这里是皇后的居所。”
对方大叫:“我是打头阵的中山,我来救您的。”
接着便往楼下冲去。
楼下传来凄厉的枪响,我从窗内向外窥视,日本军人混乱成一片、鲜血染红了军刀;武器被搬出了屋外……
我靠到窗边一看,楼下正开始了与八路军的激烈对战。
我们和抱起皇后的宫内府人员一起跑下楼梯。我以为公安局已经完全落入日本军的手中,没想到才下到两三阶楼梯,就听到机关枪猛烈的射击声,窗户玻璃被震破掉落,厚厚的水泥壁也成粉状剥落飞散一地。
“危险!快躲进房内!”我们吓了一跳,马上又折回屋内。身体靠着墙壁用棉被盖住不敢呼吸。皇后(婉容,患有精神分裂)一直躺在沙发上。我怕她冷,而且有危险,想向前去帮她盖上被子,但是子弹不断的从窗外飞进来,让我甚至不敢抬起头来。
接着,有一枚炮弹击落,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着冲击波一起来袭,冲力之大使得整个身体像是要被甩到空中似的。
机关枪持续着永无止境般的扫射,参杂着咻咻的子弹声,还有手榴弹轰轰响的爆炸声。
“神啊!菩萨啊!”我吓得快要不能呼吸,紧紧的抱着女儿嫮生。就在这同时,有个扭断了手臂的公安员从隔壁房里一边呻吟一边爬了进来。我见状马上要他趴在地板上,专心的帮他包扎。枪声一刻也没停。
过了一会儿,八路军便对公安局展开正式的炮击。炮弹正中目标击毁了隔壁的建筑物,造成破瓦颓垣,加上猛烈的冲击波,公安局的玻璃被震成碎片,墙壁、天花板都垮了下来。“啊!糟了!”日本兵一阵惨痛的叫声。
得赶快逃出去!我脑袋里这么想着,身体却僵硬的动弹不得。
皇帝的老奶妈这时也因右手腕被炮弹的碎片扫到,断成了两截而痛的直呻吟。也许她用受伤手去抹到了脸,那沾满了血迹的模样非常吓人。我在黑暗之中可以感觉到她渐渐虚弱无力,但是却求助无门,就这么断了气息。
总算撑到了早上,柔和的阳光射进了百孔千疮的屋内,我环视了四周一下,发现日本兵七零八落的败倒在屋内,早已气绝身亡。
“喂!这里没有日本兵了。停止射击!”还活着的公安员们齐声吆喝。枪声瞬间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