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一线城市容不下肉身,其他线城市容不下灵魂”,但就是为了这还能够多几分自由和想象力的灵魂,我也非常建议大家先忍一忍,留下来再说。
北上深的文化和氛围,放在整个中国,其实是非常稀有和小众的。之所以我们经常能听到这三地的声音,不仅是因为它们承载着众多的资源,更因为在这些地方高学历人才甚是密集。当人的学历和见识到达一定的层次,就更希望能发出自己的声音,希望自己的意见能够被其他人听到并获得共鸣和尊重。因此,在一线城市,对同一事件的看法很难被一元化,甚至有人说,在一线城市,再奇葩的想法或许都能听到回响。
都说中国社会是个“关系型社会”,北上深不是说就可以免“关系社会”的俗。但所谓“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哪怕一个司局级领导,在北京可能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多大的官儿。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关系在一线城市就被最大程度的稀释了,在这里呈现出的是比之其他线城市相对的公平。
但如果只站在一线城市的角度,就想去评价整个中国如何如何,那就太不现实了。中国绝大多数城市,或者说县城,应该呈现出的是下述的模样:这些地方只有两种类型的工作,一种是体制内,一种是打零工。你不用怀疑在这些地方,在机关和事业单位任职是最受大家尊重和认可的职业,而且还没有之一。在这些地方,如果一提到体制外的工作,大家更多想到的是路边摊之类的个体户。
你也不用怀疑,在这些地方,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现象甚是显著:家里如果一个人在当地当了大领导,那么家里的子女、亲戚等可能都会沾光,甚至后者会被安排到政府核心部门任职。
在中国,越是往基层去,体制的力量将会越强大,费孝通先生笔下“乡土社会”的特征也就越发显著。行走基层,你会发现大家对于公权力是敬畏甚至是崇拜的。不同于北京,在基层很多级别不高的领导,管的事却不少。也应了那句“县官不如现管”的话,这些个小领导有时候很是威风。比如前几年的“我爸是李刚”事件,李刚不过是保定市某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满打满算不过是个副科级。在古代,“九品芝麻官”指的可是县太爷,放到今天至少至少是个正处级。
即使放到了那些副部级的计划单列市,或者用一个大家更熟悉的词儿叫二线城市,体制崇拜的惯性相对一线城市依旧大出许多。在这些地方,如果有时候你表现得清高一点,人家会下意识地觉得你有关系,而不会简单认为这仅仅是你的个性使然。
回到这孙小果案,虽然昆明也算是全国知名的省会城市,但天高皇帝远的地儿,只手遮天还是容易了太多。只是我相信,正义纵然会迟到,会打盹,但终究回来。
要记得,离开了一线,什么地方,都只是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