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世纪末之前,欧洲人一直称东亚人是白种人。现在中国人被称为黄种人,是世界上一系列种族映射的结果,与人们的实际肤色无关。事实上,在西方,尤其是在16世纪的第一次现代接触时期。
中国人总是被西方人称为白人,在许多场合,西方人认为中国人是“和我们一样的白人”。但是,到了17世纪,由于中日两国都不愿意打开国门,参与欧洲的贸易、宗教和国际关系体系。
因此,两国人的肤色逐渐失去了昔日的白色,“黄种人”这个词在18世纪末偶尔出现,在19世纪却被广泛使用。换句话说,中国人从“白种人”变成了“黄种人”。
与其说与肤色有关,倒不如说与文明、文化、识字和顺从程度有关。在1735年,瑞典植物学家和医生卡尔·林奈在他的《自然系统》这本书中,将人类分成四个种:欧洲白人、美洲红种人、亚洲棕色人种、非洲黑人。
我们东亚人,林奈用的是一个拉丁语词汇fuscus,意思是“棕色的”“暗色的”。这个词在拉丁文里,还有死亡的、像幽灵一般的等等意思,总之不是什么好词。
《自然系统》这本书出了很多版,到1758年的第10版时,林奈对东亚人做了修改,改成亚洲黄色人种。虽然是一个小小的修改,却具有很重大意义。标志着亚洲人正式变黄了,我们中国人也成了黄种人。
而这是带有种族歧视的,黄色有不健康、腐化堕落的含义。18世纪后期的德国人类学家、“体质人类学之父”布鲁门巴哈在1795年提出,把人类分成五种,再把它们和肤色结合起来,那就是白色高加索人种、黑色埃塞俄比亚人种、红色美洲人种、黑褐色马来人种和黄色蒙古人种。
进一步“确认”东亚人才是黄色人种,中国人的“黄色地位”没有变,而东南亚人地位更加降低了。
不过,他将黄色和蒙古结合起来,却是有意“搞事情”。欧洲人看到“蒙古人种”这个名字,唤起西方人对于蒙古人侵略欧洲的恐怖历史记忆。
在19世纪的医学研究经常试图将“黄色”种族定义为体现他们与高加索人不同的身体状况,包括“蒙古眼皮”、“蒙古眼睑”、“蒙古斑”和今天称为唐氏综合症的“蒙古症”。
这些缺陷都被认为是“蒙古人”特有的,似乎要表明黄种人与欧洲白人在身体健康和发育正常状态上是不同的。
1895年是所谓“黄祸”的开端,由德国人绘制的一幅插图在世界范围内流传,旨在呼吁欧洲国家为保护自己免受东亚军事侵略、社会退化而使用武器。当时最直接的危险来自日本,因为他们击败了欧洲的强国沙俄。
正是在这个时候,关于黄种人的观念开始与现代西方科学技术,一起被引入东亚文化之中。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黄色人种明显带有歧视和不友好,那么,我们中国人为什么接受了西方人给我的归类呢?这是因为在中国传统文化里,黄色完全没有负面意义,它代表土地、代表黄河、代表黄帝、代表皇权。
这些都让中国人天生觉得黄色是个正面的颜色,因此接受西方人安在我们头上的黄种人身份,我们毫无障碍,欣然接受。并且还觉得,这是一种夸耀!